旁人见王采丹心绪不佳,不肯给人面子,便也歇了上前安慰的心思,个个低眉敛目或哭泣或沉默,各怀心事。

如今的国公府,他们真正能倚仗的,便只有王采丹了。要想替自己谋个好前程,以后要想方设法哄好了她才是。

整个灵堂,心无旁骛哭灵的,如今恐怕只有镇国公夫人一人了。她趴在棺木旁,一边是夫君,一边是辛苦养大的儿子,她半生的倚仗和骄傲,都死了。

王采丹还沉浸在对廖元思的愤怒中,便听外面管事请安的声音,“廖先生。”

接着便是廖元思清凉的嗓音,“我来给镇国公和世子送别。”

“是。”管事恭谨应下,语气很是恭敬,甚至带着巴结。

王采丹倏然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随着门帘撩开,廖元思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直缀,幽兰清雅,君子玉树临风。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灵柩前行礼。

王采丹猛地起身冲向前,冲着他的肩膀推了过去。

廖元思没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个趔趄。

他站稳脚跟,脸色并无变化,似乎并不意外王采丹的异样,只嗓音如清凉冷玉,说道,“郡主节哀。”

“别来假惺惺!”

王采丹冷冷看着他,厉声道,“镇国公府竟养了条毒蛇,一个不防备便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