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见识到西凉王的凶狠,方知段毅为了她承受的是什么。

她拿出来一粒药丸给他,“吃了吧。”

段毅没有接,“王妃留着它,将来或能保命。”

韩攸宁的手没有收回来,“他们定然不会给你医治,你是打算血枯而亡吗?”

段毅接过药丸,却是将它放入韩攸宁手中的瓷瓶里。

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瓷瓶,举着晃了晃,“卑职有金疮药,撒上就好了。”

韩攸宁握着瓷瓶,可她别的,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西凉王,可是南楚太子?”

段毅点头,“是。当年皇祖父战死,皇室被屠,父王逃至深山老林,慢慢集结南楚旧部,翻山越岭来到西凉。彼时恰封西凉内乱,父王占领一个部落,发展壮大,数年后战胜其他部族成为西凉王。”

韩攸宁沉沉叹息一声。嫡系,那这仇恨就太深了。

南楚皇帝死于父亲之手,南楚皇室覆灭于父亲之手,国恨家仇,该如何来清算。

段毅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抱歉。”

韩攸宁以为他是为自己是卧底道歉,说道,“你没有错,你总不能背叛自己的族人和国家。”

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那么多局中人,又有谁有错?

马车又行驶了半日,在天黑之前到达留泽州。

韩攸宁在沿途见到密密麻麻的军营,城墙上士兵林立,刀枪森然。

“西南军可是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