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的话,笼罩着他的那份悲哀看起来一点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
琴酒惜字如金,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仿佛在等着他做决定。
“为什么呢?”
小孩歪了歪头,望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表情中带上了一丝微妙的疑惑。这对于他而言,似乎是个想不通的问题。
琴酒也不指望一个从小在实验室中长大的实验体,能理解人类弯弯绕绕的心思与感情。他更加懒得解释,所以干脆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
“因为我需要你,你是组织培育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可能还有点用……恰巧最近我想要一条听话的狗。”
这是一个很蹩脚的谎言。他本身已经自顾不暇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组织里的头号人物朗姆对他关注颇多。琴酒只能猜测是自己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现在再带这个实验体走,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找事,甚至琴酒都不相信这是自己头脑清醒时候做出来的决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低着头说出外面已经没有人在等我这句话的时候。琴酒忽然就觉得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如果小孩再大一些,又或者对琴酒的了解再多一些,大概就能够轻易拆穿琴酒现在的谎言。可是他现在单纯的像一张从来没有被污染过的白纸。
于是长久的沉默过后,小孩了然的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片刻后,他抬起了头,像是为了确定琴酒的决心一般问道。
“带我走,你会很辛苦。”
琴酒不再多言,只是冲他轻晃了一下手示意不要废话。
冰凉的带着血迹的手轻轻放在了黑色皮革手套的上,染出一片深红的污渍。
明明是琴酒说要带他走,但小孩的神态,自然的却仿佛是自己选择了他。
或许真的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