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类在上面,他们也都死了。”

小孩抬手指了指台阶上方被浓烟所笼罩的楼层。

“我知道你是来处理我的人。”

琴酒没有说话,气氛像是崩紧的弦,下一秒就会坠落。两只野兽会嘶吼着咬住对方的喉咙。

“我在等你——”

小孩站了起来,这么说道。

他们明明素未相识,但是这句话他却说的十分自然,熟稔的态度,像是说过成千上万遍。

他走向琴酒,无视直指向自己的枪口,与琴酒周身凛然的杀意。

“请你——”

小孩站在他的枪前,停住了脚步。

“杀了我——”

下一秒,他将前额轻轻贴在了冰冷的枪口之上。

我不会逃,我不想逃。他用行动这么诉说着。

——所有人都以为实验体引发了暴动。“它”一定是为了逃出去。

可现在琴酒看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平静死意,冷静而决绝。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一种什么都没有的无,像是筋疲力尽的人,渴求死亡所能带来的唯一解脱。

所以他不会害怕也不会逃跑,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请求自己赐予他死亡。

他是来狩猎的猎人,现在猎物自己来到了他的枪下。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扣下扳机,在十秒钟之内结束这一切。

五分钟之后,他就会离开这座庄园。

十五分钟之后,他就会抵达火车站。乘坐清晨第一辆哐哐作响的绿皮列车离开这座国境边陲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