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奇异地沉默须臾,而后,他予以答复:“五百余年。”
“怪不得变化那么多,你都成往生堂客卿了。”华予笑:“所以现在的名字是钟离吗?哪个‘钟离’,要怎么写?”
好像想到没东西能书写,她把手伸了出来,直勾勾递给自己,仿佛从未跨越百年的岁月。
钟离的记忆一向很好,好到属于他六千多年岁月的每一桩故事都记得,于是他如回忆中的自己一样也伸出手指,在那双常年习枪指腹生茧的手心里勾画文字。可刚碰触到她的手,钟离就从幻觉里清醒了。
那只手冷得像冰,不像活人的温度。
“原来是这两个字。”终于知道字怎么写的华予捧着手连连点头,她似乎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知,只是高兴于明白故友新名字的笔画:“是个好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钟离了!”
钟离闻言,莞尔说道:“随你喜欢。之前我见若陀,他说叫不惯我钟离的名字,要叫我摩拉克斯,正好和你相反。”
“啧啧,那条顽固不化的大胖龙。”华予立马数落起了若陀的不是:“损我倒是挺会的,认定了什么就不肯改,新生活就要个新名字嘛!他怎么出来的,不会是挖洞挖出来的吧?”
华予自觉只是说了个冷笑话热场,哪知钟离直接大笑:“如你所想。他用化身迷惑了几位矿工前往南天门,恰巧被我遇上。”
华予的表情出现了几秒的空白,接着不怀好意的开始挤兑:“我觉得他干这傻事应该和磨损没关系。”
“倘如若陀听到,这里又该热闹了。”钟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微弯,可还没等那些过往如画卷在他眼前展开,面前的故人已经机警地挥退了他的念头:“不管怎么样,钟离客卿,请公平地作出判断,笨蛋是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