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忽然没那么惦念程岭墨的反应了。
她迫切的,期盼的,想知道自己母亲的选择。
是选,与程岭墨为敌。
还是选,程太太的荣华富贵。
游兰青来回踱步,焦灼如热锅煎蚁。
她站定,转过身,甚至都没看温芸一眼,转动的眼眸,权衡的算计,自我利益的最佳维护——
“程岭墨订婚后,你什么都不要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被余龄发现!”
温芸怔住,不可置信。
游兰青瞻前顾后,怕东怕西,谨慎道:
“现在程家,你大哥当家做主,我要忤逆他心意,后半辈子一定不会好过。”
温芸喉咙间漫出淡淡血腥味,恶心得要呕吐。
她忽然想到那一晚,白芮说的话——
[不必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尖酸刻薄,面目全非。]
当时听了只觉得醍醐灌顶,但并没有具体感知。
爱人不是爱人。
亲人不是亲人。
温芸低头笑起来。
原来面目全非的样子,如此丑陋不堪。
她想立刻、马上、一秒不耽误,奔去福城的米粉店里吃两碗碗香喷喷的牛肉手工粉,闻闻小镇干爽的空气,晒晒厚实的阳光。
顺便问问白芮,现在重新变美,还来不来得及?
……
在温芸从始至终的沉默里,游兰青再度情绪高扬失控。以一声声“拖油瓶”“拦路石”的发泄怒骂结束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