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温芸试图绕路。
可赵东沿不让,她往哪,他也跟着挪。
就这样,赵东沿把自己硬塞进温芸的眼睛里。
这双眼睛冷得像冰,淡得像水,他连石头都不如,至少石子块,能让冷水泛起水花。
赵东沿压紧唇,被她磨得没了心气,故作无谓的语气,“我是整了个容还是怎的,不认识了?”
温芸说:“我没想到你在这里。”
赵东沿问:“知道我在这,你就不来了?”
安静里,温芸低了低视线。
半晌,她很轻的一声,“嗯。”
没有外人,谈不上丢面子。只是往赵东沿心里递了把刀子,刀尖撕拉一划,没见血,但难受。
赵东沿冷声一笑,“现在跟我划清关系,真利索。当初利用我的时候,不是挺顺从我的吗?”
年岁久逾,在面对温芸时,他依旧直白热烈。
这话像粘稠剂,将空气流速拖慢,露出他的耿耿于怀。
温芸岔开话题,问:“小北呢,高考顺利吗,在哪上学?”
赵东沿说:“没上学。”
温芸皱眉。
她记得,那时高二的赵小北成绩虽不拔尖,偏科严重,数学不及格,但不至于考不上大学。
按时间推算,他现在该读大三。
“怎么不上学?”温芸问。
“他乐意。”
“那你也由着他?”
“我是他哥,不是他爸,总不能拿刀架着他的脖子。”
怎么听都是兄弟关系剑拔弩张的形势。
但温芸印象里,那时候的赵东沿,极尽家中兄长职责,宽严相济,对赵小北爱护有加。哪怕穷得揭不开锅,也愿意花150一小时请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