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忘了。
烟头烧到烟尾,将熄未熄的火星负隅顽抗,顺利得逞,烫住他的指尖不放,一秒、两秒,缠紧了,快熟了,才把他的神魂烫回来了些。
温芸也看到了他。
他确定。
眼神落定在他的脸,又飘开,一丝情绪褶皱都有。
她侧过头,和小强书记说话。
邬源兴致盎然地迎向前,“这呢这呢,我车在这。”
他热情地帮温芸搬行李箱。
手伸到一半,被挡开。
另只手已经扛起了箱子。
赵东沿扛箱子的动作很生猛,起力的预备都不需要,单手轻松拎离地面,背对着径直往前走,留下平平无奇三个字,“上我车。”
邬源懵了。
小强书记也没反应过来。
另一位男同事笑着对邬源说,“那就辛苦您当司机了,我都多少年没坐过摩托了。”
轰鸣声陆续响起。
一辆接一辆启程往前。
赵东沿绑好行李箱,跨坐上车,长腿支地,自顾自地戴头盔。
温芸一动不动。
“走不走?”嗓音隔头盔,如蒙尘,听得清楚,却不真切。
车队往前赶。
温芸挪步,坐去摩托后座。
摩托车高,她跨得很费劲,可以攀扶的肩膀被忽略。
赵东沿递过的头盔太大,重重扣在她头顶。
温芸不敢动,怕掉。
她以一种很板正的姿势,将两人之间,划出一条还能再加塞一人的间距。
赵东沿背后没长眼睛,也用不着长眼睛。
他载着温芸,温芸却没有一点活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