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就这么等着他们每次化验半个小时,配药一个小时,又在五个小时以后直接全部重头再来一遍……整个人几乎已经在炸膛边缘,有那么几个瞬间真的想把这群饭桶全部从山上丢下去!

他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格兰利威。

忽然意识到,对方好像其实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如此温和的表情了。

幸好,在这个车轱辘已经倒到第十五次的时候……

在琴酒的伯莱塔即将忍无可忍地打爆那个一脸茫然的研究员组长的头,并把他的无头尸体从山上扔下去之前……

格兰利威终于醒了。

“那个,醒,醒,醒过来应该就说明情况已经稳定了……”研究员大汗淋漓,嘴唇都在哆嗦,“那,那那那我们就先出去,您有事再叫我们!我们随时都在,随时都在!”

话音没落他就窜了出去。

人都只有在轮到自己死的时候才会害怕。

关闭的房门中,室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件供给格兰利威休息的临时房间似乎位于一个比较高的位置,而且很难得地有窗户,是整座基地里极少数能看见外面的光线的地方,能够听见有轻微的雨声穿过厚实的特制防弹玻璃传来,外面不少的树木已经凋零得只剩枝桠。

格兰利威就是在微微的雨水敲击中醒来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可是他被重新搭建的记忆只仿佛一张白纸,瞳孔里空洞着,反应很迟钝,在历经痛苦醒来的时候,只会本能地去寻找身边熟悉的气息:

“琴……唔!”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一股被愤怒在此时随着对方残破的躯体而直冲琴酒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