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充盈灵气,对鬼怪来说是绝无仅有的大补之物,希望这个法子,能将童磨引来。

将刀子插在一旁,纸月乌盘膝而坐,等。

一声轻笑在他耳畔响起。

浑身难以自控地颤了一下,他拔出刀子,向后一甩,轻巧的衣袍翻动声,几簇水晶般的冰凌从地里‘唰’地冒出,束缚住他的小腿。

冰里似乎带着麻痹神经的毒,被划破的皮肤瞬间失去了知觉,纸月乌不为所动,操纵刀光,也不防守,朝着声音来处飞划而去,完全是以攻止攻的打法。

黑暗处传来一声闷哼,童磨似乎也没赚到便宜,他一翻手腕,浓郁的黑雾震荡开来,朝着纸月乌扑去,刀光疾闪,但这能切割万物的刀法,在混沌面前也处于下风,往往震散了一部分,又层出不迭地涌上来。

纸月乌急促地低喘几声,目光在黑暗中更显凌厉,他立指捏诀,打算放出自己的魔相,斩断这些恼人的黑雾。

然而这时,童磨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仿佛血泼的颜色,一双琉璃般七彩的眸子,如一对儿上好的宝石,流转光辉。

他躬下腰,秀美的脸庞带着些许甜腻腻的假笑,抬手要去勾纸月乌的下巴,白光一闪,被一片刀光立时斩断了五指。

虽然不知道这鬼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自己跑了出来,但机不可失,纸月乌双指朝他指去,千刀万刃,齐齐待发。

童磨抚摸着滴答鲜血的手指,站起身,做作地叹一口气,道:“月哥哥,你真的要杀我?”

刀光骤停。

这时,刀尖离童磨的鼻尖只差毫寸。

而在纸月乌怔住的一瞬间,童磨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前,风被挤压到两侧,距离被拉近到近无可近,仿佛两人正在相拥一般。

和童磨那张娃娃脸截然相反的强健手臂,从后面揽住了纸月乌,五指深深抠进了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