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挑挑眉道,“包括各处海岛?”

通天点点头,“包括各处海岛!”

“也包括咱们蓬莱岛?”

通天摇摇扇子,笑道,“那倒是不曾,他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师父这个圣人头上,便是玉帝来到我面前,他也不敢说能管得着师父这个蓬莱岛啊。”

悟空这才松了口气,“那还好。”

通天把扇子一收,敲敲悟空脑门儿,“就这么一句?”

悟空委屈,但是仍乖乖地道,“师父是说,那姜尚藏在了东海海岛之上?可是申公豹为何要帮他,他们封神的时候,不是仇敌吗?我听人说,申公豹十分嫉妒姜太公的。”

通天道,“那谁知道呢,有面和心不和,就不许有面不和心和的了?”

悟空便凑到师父身边,小声儿地道,“那师父,你是不是知道姜尚具体藏在何处了?咱们要不要去抓了姜尚来啊?”

通天笑着道,“耐心些,咱们抓他做什么,再等等,不着急,那姜尚也有些本事,看他自己怎么办吧。”

碧游宫是整件事里,最不着急的人了。

因为打根儿起,这事儿与截教就没什么关系。

只要旁人不来撒野,通天明面上,可是什么都不会做。

小猴儿也并不多么失望,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忍耐和等待。

东海某处风景秀丽的小岛上,忽地降落了一只白额虎,背上驮着个道士打扮的人,身后背一把宝剑,手里拎着两条大鱼。

那白额虎慢悠悠地在小岛上走着,七拐八拐地,没入一片山崖,不见了。

申公豹早晨出去,寻了一圈儿东海,又打了两条鱼回来,一进家门,就见姜多鱼吭哧吭哧地在打扫院子,便招呼他道,“多鱼啊,我打了两条鱼回来,你去炖了吧!”

姜多鱼这时也好大年纪了,跑过来见礼,拎了鱼就打算去厨下收拾。

谁知屋里传来一个气呼呼的声音,“怎么又吃鱼?我不吃!”

姜多鱼冲着申公豹嘿嘿一笑,“师叔祖别生气,我家太公就是挑嘴些,今日这鱼肥硕,一定很好吃!”

申公豹长着一张严肃脸,平日里也很少笑,但对着姜多鱼这样憨厚的小辈儿倒是很亲和,温言道,“没事的,你去吧。”

姜多鱼颠颠儿地走了,申公豹反手把身上背着的宝剑连着剑鞘抽了出来,迈步进了卧室,见果然姜尚又蒙在被子里不起,申公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着宝剑,把姜尚按住了,照着屁股就抽了下去。

姜尚蒙在被子里,被打得嗷嗷直叫唤,“杀人啦!”

申公豹也没多打,抽了三下,这才把宝剑放回去,冷笑一声道,“你还算个人?”

姜尚捂着屁股,在床榻上掀了被子,一跃而起,撅着胡子指着申公豹道,“好你个申公豹!你说,我怎么就不算个人!?”

申公豹敷衍地道,“好好好,你是个人,行了吧?起来吧,吃午饭了!”

姜尚一杆火气无处可泄,简直要气死了,手都哆嗦了,继而长叹一声,“唉,无家可归,寄人篱下,苦啊!”

申公豹奇道,“你还能无家可归?你那一鞭子下去,想要谁家要谁家!”

姜尚气哼哼地站在床榻上道,“我打你了吗?我抢你家了吗?”

申公豹不理他,转身出了房门,“赶紧的换衣裳穿鞋,洗脸梳头,瞧你那一脑袋白毛我就闹心!”

姜尚直跳脚,“我就是没有法力,保不住青春的凡人怎么啦!你当年认识我,我就这副模样!你要嫌弃我,你早说呀!”

姜多鱼听见俩人的动静,又跑了来劝,“太公,您快下来吧,看再把床榻踩踏了,那今晚又得睡地铺!”

姜尚讪哒哒地坐下来,把脚往鞋子里一伸,趿拉着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