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常喜以腊月雪水烹茶煮水,恰巧这位梁夫人便是一位雅人,梁夫人府上存着去年腊月以鸡毛收集花树叶上的雪水,正巧可以拿来医用。
东壁土和她的一缕青丝最是好取不过,阿萦用剪刀剪下厚厚一缕,弘哥儿心疼地道:“阿萦姐姐,这发为血之余,师父看似要的是您的发,实则是您的精血,不必这么多的头发,一缕便可!”
阿萦将头发缠好交给弘哥儿,“莫说是一缕,便是要我这满头长发我也在所不惜……弘哥儿,你告诉姐姐实话,这三味药真的能治好你姐夫的病吗?”
弘哥儿正色道:“别的事弟不敢保证,这一点但请阿萦姐姐相信师父无疑,我跟随师父的这两年,没有见师父失过一次手。”
三味药煎至浓稠,服药过后裴元嗣陷入了昏迷之中,因为不能排除他是否真的不是肺痨,李东璧建议阿萦不要进屋探视。
阿萦就坐在屋外守了整整两天一夜。
这三味看似最普通不过的药第二天就开始起效果,原先裴元嗣一直发低烧,服药之后他身上的温度明显开始下降,嘴唇不再发紫。
昏迷时裴元嗣在口中一直断断续续喊着阿萦的名字,他知道即使他真的不在了阿萦也会好好地活下去,可是他不想死,他死了阿萦很快就会忘记他,他不要被她遗忘。
他好不容易才和阿萦有了今日,两个人终于敞开心扉,交付真心,他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她和孩子们而去。
到第三日凌晨他突然醒来吐出一大口黑血,自此后低烧彻底退了,唇部也由绀紫渐渐转为正常的淡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