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抬起红肿的眼眸,以一种裴元嗣看不懂的情绪看着他,“您怎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这么久不让人帮您处理伤口,万一伤口化脓了该怎么办?”
他还没说她,她倒先教训起他了?
裴元嗣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阿萦却又无比自责地道:“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保护我,您也不会受伤,我真是没用,呜呜……”
裴元嗣就发现,用在弟弟裴元颂身上的那一套用在阿萦身上似乎不管用。
“不许哭了,”裴元嗣头疼道:“你再哭上一会儿,我这伤口真要化脓了。”
阿萦红着脸轻“啊”了一声,忙擦干眼泪,结结巴巴道:“我,我忘了……我这就给您上药!”
上药的过程中她格外地小心,几乎是每动一下就要紧张地抬头问裴元嗣一句:“您疼不疼,这样疼吗?”
好容易包扎完伤口,反倒是裴元嗣出了一身的汗,阿萦拿了干净的帕子替他细心地擦净身上的汗水。擦完汗裴都督那张英挺的面庞就严厉地扳了起来,冷声道:“帕子放下,站起来。”
阿萦咬咬唇放下帕子,垂着头站起来,像极了犯错的学生在等着老师来责罚。
“说说,自己错在哪儿。”
阿萦盯着自己的脚尖,揪了半天的衣带从口中憋出一句,“我,我不该惹您生气……”
裴元嗣险些气背过去,怒极反笑,“你倒是做了什么,还知道惹我生气?”
阿萦泪眼汪汪地,极委屈地,“我,我也不知道……”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裴元嗣求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错了!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大爷您怎么罚我都可以,求您不要生我的气,您别又不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