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驿丞见裴元嗣是把阿萦抱回了客房, 猜测阿萦可能是裴都督的某位小妾姨娘, 就自作主张将两人安排在了一间大房中。
“裴都督,您快去看看吧, 夫人已经快一天坐在那儿滴水未进了!”
裴元嗣回来的时候, 丫鬟焦急地对他禀告道。
裴元嗣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 “砰”的推门进去,阿萦在床上半倚着昏昏欲睡,听见动静忙赤着雪白的足从床上跳了下来。
四目相对, 女孩儿满头长发未梳, 就这么胡乱地拢在身后, 通红的眼眶在望向他那一刻一语不发就滚下两串珍珠似的泪。
裴元嗣冷着脸当没看见,转身朝着桌子的方向走去,谁成想下一刻阿萦却突然飞奔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猝不及防抱了个软玉温香满怀,裴元嗣始料未及,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原本无数责骂的话都堵在了口中。
阿萦哭得很是伤心,甚至几度哽咽,泪水湿透了裴元嗣胸前的衣襟。
裴元嗣一动不动,直到阿萦摸到他手臂上渗出伤口的血,大吃一惊,连忙抬起头来检查他的伤口,“流血了,怎么流血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裴元嗣推在床上,解开他的腰封褪下上衣,只见那伤处血迹斑驳,已经隐约开始发黑,等丫鬟取来纱布、干净的水和金疮药,阿萦忍着泪意替裴元嗣重新处理了伤口。
从见到他开始,她眼里的泪水几乎就没断过,真真是要哭成了个泪人儿,裴元嗣今日才终于相信了女子是水做的这句话。
明明有错的是她、委屈难过的却还是她,尤其是她一露出这副泫然欲泣的神态,让人口中无数指责的话再难以出口,就好像说她几句反倒成了裴元嗣的罪过一样。
“别哭了。”
他先开口,语气已经没有了昨夜时冰冷,还颇多了几分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