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兰芙蕖,未曾拦过他。
四月树影葳蕤,风吹得她睫羽微动,少女眼底噙着温柔的光,对他轻声细语:
“蹊哥哥,你要平安回来。”
“我给你做的平安符还没有绣完,等你回来,我帮你系上。”
系在腰间。
与那一枚芙蕖玉坠子牢牢绑在一起。
保佑他平安,顺遂,无虑无忧。
直到这一声捷报传来。
她的平安符正在收针了,听见声响,兰芙蕖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迎他们。
虽说打赢了仗,但几人面上没有分毫喜悦。尤其是应槐,神色严肃而低沉。
她反应过来:“安翎姐姐呢?”
仗是打赢了,人却没有救回来。
周遭气氛亦是阴沉下去。
已经三天了。
整整三日,还没有安翎姐姐的讯息。
怎么办?
“继续打,”沈蹊卸下甲胄,声音很平稳,“打到他们放人,打到他们求饶,打到他们割地划城。”
听到这话,一直静默不语的应槐忽然出声:
“主子,不能打了。”
他的声音很低。
兰芙蕖侧首望去,能看见他的眼睑处尽是一片薄薄的翳影,他眼底似乎纠缠着什么情绪,终了,似乎认命似的,应槐咬牙道:
“不能再打了,主子,您私自发兵,本就是大忌。如若赢了也就罢了,一旦输了,触怒了龙颜……”
应槐不敢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