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兰芙蕖惊讶得眼睛圆了圆。
“水土不服,你从驻谷关重新回到北疆,也会水土不服吗?”
她的神色认真,且无辜。
沈惊游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嗯。”
他的声音也很轻,嗓音底带了些哑。兰芙蕖凑近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见状,沈蹊闭上眼睛,很乖地配合。
他阖眼时,乌黑的鸦睫乖顺地耷拉下来,浓密纤长,像一把小扇子。兰芙蕖屏住呼吸,摸了摸他的额头,男人身上很冷,额角却隐隐有细汗。
“你额头好冷,”她离沈蹊很近,整个手掌贴在对方额上,声音里满是担忧,“我去给你找大夫,你们这儿有没有医馆?”
“你先躺着别动,我去问应槐,你身上太冷了,被子也盖厚实些。还有这水也冷了,我让人给你烧壶热水。”
见她忙前忙后,沈蹊眉睫微动,轻声道:
“不必。”
兰芙蕖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不由分说地按着他往下靠去。
沈蹊背上吃痛,微微蹙眉。
手上扶着的胳膊明显一僵,兰芙蕖吓得撒开手,转瞬间,身前男子面色又煞白了几分。
他皱着眉,额上豆大汗珠扑簌簌地坠下,滴入他乌黑的发间。
兰芙蕖完全没想到,沈蹊如今竟是这般虚弱。
“你……是我伤着你了么,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疼不疼?”
迎面而来一阵香,从少女身上传来清清甜甜的味道。
与他身上那件刻意熏了许多香、用来遮掩血腥味道的氅衣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