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乖,是我不好,这次是为夫的不是,我向你道歉。你要是想哭就哭一会儿,我陪着你。夫君向你保证,过了这次,绝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王悠吸吸鼻子:“我也没怎么生你的气。”
说到底,她只是想找些事情来做。
马文才心念一转,决定推出马统来:“夫人,眼下正有事情可以让你琢磨。马统那混小子计划着向你提亲,而且一提就是俩,我看你得好好和木蓝、橘白两个人说说。”
王悠瞪大双眼,脱口而出他的心声:“他想得美!”
番外二十六
于月门前遇上,橘白与木蓝都未曾想到今日的召唤会有何种特别,然而等出了院子,一直又踱到花园内,两人却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马统在二人之间的周旋她们不是不知,一开始也想着迫他做出选择,又或者就此断了。可到底是在心软之余又存了几分侥幸与无奈,睁闭着眼胡乱就把日子过到了今天。
王悠一说,橘白只觉又羞又愤。明明当初四个丫鬟里面自己是最敢说敢做的人,如何到了今日,反是最规矩的菘蓝闯了出去,她却自行画了地牢。不,绝不能如此!
“木蓝,我去跟小姐说,我不嫁马统!”
“那我也不嫁!”橘白一路皱眉,木蓝只当她犹疑,冷不防听她这么一句,急急就脱口而出,“原先就是你先见着的马统,他最开始喜欢的也是你,是后来误认了我是你,他才跟我来往得密切。我,我本就不应该插在你们二人之间!”
看她如此作态,橘白只是摇头,她望着湖边杨柳向前两步,一时颇有感慨:“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倘若一开始他真的是那么喜欢我,那又怎么会对你动心?而在他对你动心之前,我们并没有开始过,你又何来插足一说?当真要算,我才是那个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木蓝急急上前握住她的手:“不,橘白姐姐,你原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这事,错的该是马统!”最后一句一出,忍不住便咬牙,这混账男人当真累人!“要么我们都不嫁了罢!”
小姐说得很对,人心本身就是偏的,一碗水在手,怎么都端不平,若是二人都嫁,久而久之难保不生嫌隙,那未来日子必定难熬。这又何必?且两人难得有十几年姐妹情谊,若是为了一个男人闹翻,实在不值。
可要是不嫁,也委实有些放不下。
王悠的话很是明白,要么二选一,要么两个都另择夫婿。橘白一看木蓝那纠结模样,就知马统在她心里有相当分量。对比之下,自己对于马统的感情并不深厚,若是要断,咬咬牙总是能捱过去。一时心里便有了决断,只担心木蓝又不肯接受,想了想,当下也寻不出什么方法,只好缓缓劝了对方,各自家去了。
见过两个丫头,王悠的心情更是好不起来,若不是今朝马文才出门把马统也带了去,她必是要叫人押了那混账东西来狠打一顿。主子都没敢纳妾,他一个下人还想娶平妻,当真是反了他了!
这一气,难得把茶杯都给扫了。连珠忙叫小丫鬟收拾,自己上来给王悠顺心口:“不过是奴仆间的小事,再不行三两句话给处理了便是。该怎么做,少夫人不是想得明白吗?日子久了,橘白木蓝二人定能知道少夫人的安排才是最好。您千万别为此事再伤神,更别恼,还紧着肚子里的小少爷才是!”
林妈妈闻得里头动静前来察看,听得连珠的话,大致也明了了几分形势。她本就不大赞同马文才把此事交给王悠费心,如今见此等模样,更是担忧心疼,因而上前也是附和:“少夫人还是多注重身子,现在月份大了,可不比从前。咱们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遑论这男女之情,外人理得再清也没有用,咱们只坐等着看结果便是。”
如何等得呢?橘白木蓝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抛去这层身份,王悠是将二人当成姐妹看待的,如此婚姻大事,自是不能草草了结。她长叹一口气,瞧着桌面上新送的糕点惋惜道:“倘若是加上一个苏安便好了。”
自上虞回来,谷心莲的死就一直横亘在王悠心中。她自是不后悔杀了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但苏安对后者的情意她却也是不能忽视。因而思量再三,与王兰筹谋良久,才把苏安叫到跟前,七分真三分假地把这事儿给说了,连着尸首也一并叫他领了回去。
原以为他那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在得知谷心莲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之后,就会放下对她的执着,顶多是妥善殓葬以全当日情谊。不曾想,这坟起了,人却还是傻愣愣地在前头陪着,每日都要去上那么一次,看着着实要人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