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该的。就连这一趟门都不该出。可是玉夫人的心里还有一点期望,她确实还想见祝英齐一面。王悠只认为这一面非见不可,她驾着马车,直把人送到了河畔。
与旧日同,还是一张竹排一条篙,再接过斗笠,似情景重现。但斗笠只给了祝英齐,车厢里的财物也不曾拿下,王悠欲走,被玉夫人所拦。祝英齐已猜到她之所想,眼神中闪过痛苦。
“你当真决定这么做?”他听见自己开口。
玉夫人默默点头:“曾经我逃过一次,可我并不后悔,现在我不逃,我也不后悔。”
“为什么?”是权势?还是被迫?当初那人他无从比较,今朝太守,他差了什么?“良玉,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真心。”玉夫人的心在抽痛,可已比从前平静,她缓缓再开口,一种对旧友倾诉的语气:“英齐,我累了。我已经漂泊太久,现在只想要有个家。”
祝英齐急切,他明白很多事并不容易,可是为了黄良玉,他可以抗争,可以付出,他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才一张口,玉夫人立时制止他:“我知道你也能给我一个家,可是我不能再辜负一个人。”
“那你就选择再一次辜负我?”痛苦,还是痛苦。
玉夫人歉意深深:“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很多,但这一切,只能等来世再还。英齐,对不起。两年前,对不起,今日,对不起。”
眸光盈盈珠泪闪,她本不想在祝英齐面前流泪,但所有的话出口,斩断一切的痛楚还是令人无法自已。
祝英齐也在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偏黄良玉是他的伤心处。“良玉,你愿意跟我走吗?”不管过去,不管现在,让一切从头,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英齐,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