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即刻答:“你只是还有一点没有想通。”

“哪一点?”

“人之初,性本恶。”

王悠已然坐正了身子,“照你的话,我其实应该把她留在书院?”

“姑息则养奸。”

“‘无师法,则偏险而不正;无礼义,则悖乱而不治’,按理说,她应当接受教化。”

“你以为,教育的方式有几种?‘教,上所施,下所效也’‘育,养子使作善也’,”马文才说到此处,隔着一扇窗户,窗后的几人已面有讶色,“她做错了事,理应受罚。惩罚也是教育的一种形式,犯多大错,就应该受多大罚。倘若不使她获得足够的教训,她如何能知自己错于何处,如何能记得错得多厉害?‘枸木必将待檃栝烝矫然后直;钝金必将待砻厉然后利’。”

“那么把她辞退,难道不会罚得太重?”

“若是她只犯了一件事,当然不至于此。”马文才说了违心话,不过王悠乐意听,他自然要转口风。

王悠知晓他算上了前两件事,但那两件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她因而还是想再听听他的说法:“画的事,等会儿也许可以出结果,可是前两件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