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别闹!你答应我的。”王悠改变姿势拦腰抱着他,小小声说着,亲身上阵浇灭星星点点燃起来的火。

王兰已经是见怪不怪,比王悠这当局者,她观察许久,多少知道了点内部原因。而这些内幕容后再说,她打着配合,同时拦了王蕙,缓声道:“小蕙,你也先别忙,赶紧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样?”王蕙觉着到底是她略胜一筹,因而得意地向马文才扬了扬下巴,才鸣金收兵,转回正题来,“秦京生梦游送花被夫子撞见了呗!你们也知道他总是要送花给一个叫小玉的女人,陈夫子那种老古板听到了当然气得要死。偏偏秦京生又是病着,他完全施不了力,只能把耳朵伸到其他人中间去了。反正我是听说他听说了书院里好几个学子有那么一些跟情爱相关的勾当,就看陈夫子是要找谁了。”

倘若书院里有个谈情说爱榜,那末马文才和王悠肯定是占据榜首,连连居高,书院里哪还有人不知道他俩在一起了?可是陈夫子是什么人?多给他点钱,他都能跟马文才称兄道弟起来,且马大公子背后又是偌大的一个太守府,不论如何,他定然是不敢拿马文才开刀的。

是以当事人马大少爷淡定得很,在有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轻飘飘地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的灰,凉凉开口:“他尽管查,查得出来我就认。”

这话听着委实欠揍,可机灵的王蕙可算又抓到了一个可以臭他的机会。她兴奋而指,乐得快要跳起:“啊!原来你什么都没有!”

王悠忙又搂紧了点马文才的腰。

看着她们玩闹,王兰却是有点担心,她犹豫着看向马文才问道:“夫子不搜你的话,荀公子应该也会没事吧?”

“嗯?”王悠可真怕荀巨伯在这一方面暗搓搓地又胜过了马文才,小马少爷事后来跟她闹她可受不住,因而顿时警觉:“姐,你送了什么给巨伯?”

王兰的声音都小了,她伸出手指,腼腆地看着他们:“……一个荷包。”

“那就还好。”马文才好似也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在这一处较劲,但确实在王悠和王兰不知道的时间里,他二人私下炫耀过不少次自己的“战果”。

王悠看着他的神情,一时又有点焦心,忙为自己找了个偷懒的借口,凑上前在马文才的耳朵边说话:“明天我要约叔母喝茶,好好向她请教怎么教小孩子,你得跟我一起来。”

她这话说的着实有技巧,马文才自然而然就想到对应的方面去,不仅欣然应允,还颇为贴心地打了手势表示再不多话。

王大小姐扬起笑容,心里不住有一点点发虚,因而脸部略显僵硬,好在没被发现。不过反正是见招拆招惯了,王悠也不担心到时候又是怎样一个境况。她恰到好处地娇羞了一把,顺势又放开了手,重新回到王兰身边,往外一探,正见华敏也上来了。

“闻之的推断是错的,”华大侦探步子一停,单刀直入,“器具不是小刀,而是剪子。”

褚二少鼻子不好,眼睛看来也不怎么样。当然,实则也是因为他的生活经验太少,不晓得剪刀和小刀的划痕是有所区别的。根据华敏的实验,剪刀划过绢布落在画框上后,会因为惯性撞击在木板上先留下一个凹印,随即再破坏木板漆层,留下一道道划痕。倘若“凶器”是小刀,那么刀尖应该是戳入木板,着力点的痕迹会比他处深,却不会形成这样的凹印,所以陈夫子现在根本是在做无用功。

“可是不论是小刀还是剪刀,我们都不一定能找到。就算是找到了,我们也很难证明就是它的主人搞的破坏。”

嘴长在人身上,只要那个人伶牙俐齿一点,随便就能为自己开脱。而且万一她再搞个栽赃陷害,场面只会更混乱。

华敏已然有了主意。她再掏出一卷纸,把几人都叫到身旁围住,小声地给各人分派起任务。

同一时间,浣衣处,各位婶娘姐妹也都在讨论陈夫子的搜查。先是说在某某学子房间里搜出了一堆女人用的东西,又说某某人心急火燎准备藏图结果慌慌张张被陈夫子撞了个正着,绕了一大圈,聊到最后才绕回王悠的画上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三姑娘的画划成那样了,我看她一早都没出门,怕是要难过死了。”

“可不是!画那几幅可不容易,听说都变成丝丝条条的不能看了,难怪陈夫子都气得跳脚。”

“不过奇怪了,马公子这回怎么没为三姑娘出头?头先陈夫子带的那些人里头,我只瞧见了王公子和秦公子,不晓得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