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卓岑来了。
带着菘蓝。
马文才上完午课,又与陶渊明辩了一回棋之后,出来就见他们并排站在树下。菘蓝已是妇人打扮,可他知道王悠并未接过任何相关的信件,所以他现在连一句“恭喜”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陶渊明正想再去找酒,见马文才挡在路上,自然又是不客气地开口:“臭小子,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挡道!别以为王悠找了个法子要你来拉拢我,你就能在我门口长久地杵着了,去去去,别妨碍我喝酒!”
这回马文才没有还嘴,他侧身让了让,现出温卓岑的身影来,神情似笑非笑:“先生想喝酒了?跟着他们去,或许能讨上几杯喜酒喝喝。”
树下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好,温卓岑克制了叹气的动作,率先抬步,向书院最高处而去。菘蓝也随之敛了忧郁之色,缓缓跟上他的步伐。她的一只手似有前伸牵拉之意,可是抬起之后终究没抓住温卓岑的衣袖,仅仅是由着它擦过,最后滑走。
马文才若有所思,他脑海里快速闪现了几种可能,可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好似对他有利。应该说,不管温卓岑有何用意,只要做实了这件事,总是要把王悠往他这边推的。马文才霎时皱了眉头。
“温兄,许久未见!”他赶上,挡在二人跟前。
温卓岑亦拱手回了礼,“马兄!”他已无先前的寞色,现下还是同往常一样温文。
马文才仍是先问:“一年不见,温兄可好?”
温卓岑平静答道:“好。”
跟着也问:“马兄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