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会帮我出主意吗?在这件事情上。”王悠闭上眼,将看向远方的目光收回。
马文才蹭了蹭她的发丝:“你知道我不喜欢理会这种事情,不过你开了口,我就会帮你办好。”
“可我又不想你帮忙了。”
“那我就不帮了。”
王悠觉得马文才真是变得可爱了不少。她笑笑,转过身去搂他的腰,“我只要你做好一件事情,好好促成我们的婚事。我现在对这件事最没有把握,也最害怕它不能成。”
“可是前不久你才又拒绝过一次我的求婚。”马文才翻起旧账。
王悠这才晓得原来男人也是会翻旧账的,不过她更晓得只要她撒撒娇,马文才就会变得很好说话。她于是在他后腰上画起圈圈,“嗯,你得知道,‘还不想嫁’和‘不嫁’完全就是两回事。人家说姑娘家一旦嫁了人,很快就要变成黄脸婆。我才十六岁,才不要那么早就变成那样。”
马文才霎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她在胡说,可这个理由确实是所有的理由中最有趣的一个。他装作仔细打量她的脸,讶异道:“原来你还很在乎你的容貌!古语云‘女为悦己者容’,我看你以前就算病了也还要涂口脂,到现在就剩下涂口脂了,原来不是我的问题!”
“自然是你的问题!”王悠锤了他的胸口一下,“前段时间是谁天天拉我去练武的?练完剑练马,练完马练弓,练完弓还有一个袖箭等着我。我可不想脸上一道一道的不成样子!”
马文才想起她和荀巨伯的辩论,刮了下她的鼻子:“是汗毁了你的妆,而不是我,所以这件事严格说起来,跟我没什么关系。”
“狡辩!”王悠咬牙,“我可没让你跟巨伯学这个!你们这些男人在一起,果然是要先沾染对方的臭气!”
她说完便想到了一个方法对付他,仗着这一处僻静,王悠换了神色,踮起脚就贴近马文才。她的脸上虽未施粉,可是身上依旧有甜而诱人的香气,加上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引诱。
马文才知道她必然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可是他仍是顺从地低了头,花开堪折直须折,他没有理由放过这一次机会。
可是王悠停了。在他将将触碰到的时候,她退后了一点点,但她不让他离开,反而是用指尖故意描摹过他的唇线。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马文才声音霎时低沉了许多。
“嘘!”王悠出声,唇瓣一时间与他将即又离,致使他刚消失的痒意又卷土重来,他进而倾下。可她还是躲开了,食指也横在了他们中间,“你可想好了,这是你亲的我,所以我的口脂要是再没了,可都是你的‘功劳’,很有关你的事!”
她原来是在这一处等着。他确实是吃蹭了她不少胭脂,可是既然她还是为着悦己者而容,他自然也该带给她实质性的快乐。马文才先亲吻了她的手指,继而将它收归了掌心,鼻尖就在她面颊上碰,声音也同样具有诱惑:“我向来喜欢赢,你既然说这是功劳,那我怎么可能不把它收归囊中?”
第三章
放了迷迷糊糊的王悠下山,马文才也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跟她说。他暗笑起自己也有了这么一日,索性在山门口又等了等,等到不久之后马统出现,才勾勾手带他到了一旁。
马统一站定就喋喋不休起来:“少爷,姑娘吩咐的事我都办好了,我现在就带木蓝下山投宿去。你不知道,她哭得可伤心了,还……哎哟!”他还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个爆栗。
马文才收回手,冷冷地看着他:“我让你说这些了?”
马统瑟瑟:“没,没……”
大少爷始才收回目光,从袖子里翻出一张折好的纸条给他,“去城北的镖局找他们东家,再问问我要的人找到没有。切记,不要多说话,也不要将消息外泄,包括太守府那边也不能透露半点消息出去。”
“是,是。”马统诺诺将纸条收下,又请示了一番才带着木蓝继续赶往山下。一路上,他倒是将纸条揣得很好。可是安顿好木蓝,出了房门,他就找了个角落偷偷拆了开来看。纸条上的内容很普通,也很合理,马统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家少爷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地办这件事。他挠挠头,最终只把它归结于少爷和老爷近日关系的变化,仍是抓紧脚步往城北赶了去。
他离开时,有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正从大街上过。马统瞟了两眼,没觉得新奇,也就没有多加注意。如果他再看一会儿,就能见到风撩起的车厢窗帘下,一张与木蓝有几分相似的脸,如果他加以追究,就能知道里头还坐着一个他曾经见过,并且用力记忆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