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小心地扶着主人下了水,兴奋之余不由得也像几年前那般,由水中而出,鞠了慢慢的一捧,全都泼洒到他主人家身上。见那细小的几滴,在阳光的照耀下在祝英台发丝上闪闪发光,他不由得感觉到了一股短暂的获得自由的激动,因而再不压抑,将银铃般的笑声彻底释放了出来。
“臭丫头,你又偷袭!”祝英台不甘示弱,追着银心一连泼洒了好几回清冷的溪水,待眼前人的身上脸上全湿了,这才得意地停下了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人家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很对!”
银心忙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小姐小姐!你别罚我!我错了!大不了,我让你泼回来嘛!”
那娇滴滴的声音和娇柔的动作,果然彰显着女子身上独有的娇俏。祝英台转动眼珠,嘴角一扬,手也跟着动作,大大地扬了银心一头的水,惹得她不得不站立起来整理那几撮被抖落且湿贴在眼前的发。
这回大笑的人换成了祝英台。
见着丫头笨手笨脚地理不好纠缠在一起的长发,她也挪动了身子,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碧水之上,蓝天之下,两具姣好的胴体与白云绿草共同投映在水面,显出玲珑的曲线,这下,再怎么辩驳,也无法转圜她们是女子的事实。
鸟鸣水溅,影影绰绰。玩够了的两位姑娘终于消停下来,聚在一处擦洗身子。虽有日光照射,但这水仍觉微凉,又添不了香郁的玫瑰露,怎样都比不上热水澡舒服。
祝英台因而叹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又开始散播书院里有女人的谣言!如果不然,我们也不用躲躲闪闪,跑到这一处来了。”
她拢了长发至身前,方便银心服侍。银心抓紧手上的动作,边道:“这还能有谁?不是马文才就是王蓝田。不过我看马公子近日围着悠姑娘忙得很,估摸着没什么心思折腾我们。大抵是王蓝田那家伙,闲的没事干,又要惹事端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马文才,这事过不了几天就要消停了。”她重掬了一捧水,自祝英台肩膀处淋下,最后为她洗浴了一遍,便回到岸边解开包袱,取出干布与衣物,招呼着自家小姐前来更换。
祝英台失神地浸在水中,仍是不动。银心喊了两声,无奈何,只好自己先穿戴齐整,又收拾了那些个脏衣,想起祝英台先前的话时,便道:“小姐你刚才也是有意思得紧,咱俩本来就是女人,你怎么可以称它是‘谣言’?”她与木蓝也玩得不错,如今竟是被那小丫头片子传染了咬文嚼字的呆劲儿,也追究起这些个字眼来。
若是在平常,祝英台必然发笑。可现下,她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因而忽略了侍女的俏皮话,只一味的想着:真的不是马文才吗?
剧情版歌词
《安南》
迢迢远山 一梦江南
遥遥流水 日月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