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说着就咣叽咣叽地对着石碑磕起了头,态度十分诚恳。

“……”

夏夜的星辰总是格外明亮,棋坪山夜风微凉,虫鸣阵阵。吴螽斯在石碑前跪了好久,一直跪到山头上再没有一个游人,这才闷声对身边的周家公子说道:“砧杵居士是我的外曾祖父,外曾祖父是芙蓉夫人之后。”

“哇……”周清濯惊叹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好友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世。

吴螽斯是稷菽宫的后人,学了凌波微步后,又进一步变成了逍遥派的弟子。只是“逍遥派”三个字,按照奶奶提到的师门祖训,是绝不能和外人说起的。

“我奶奶当年不是自愿嫁给爷爷的,吴家的人对奶奶另有所图。”吴螽斯又道。

可他们的图谋并没有得逞,小姑娘的奶奶什么都没有给吴家人留下,除了她这个吴家的第三代女娃。

有宋末年,稷菽宫的弟子和后人为朝廷所忌,被迫隐姓埋名,四下飘散。周清濯因为崇拜砧杵居士,特意在书籍里查阅过那个时候的事,发现确实有不少人因为觊觎玄女留下的遗产,就此打上了稷菽宫弟子和后人的主意。年轻人听见好友的话,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奶奶显然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吴螽斯提到奶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变得沉默不语。周清濯静静地陪在好友身边,没有半分不耐。

许久后,小姑娘看了一眼夜空,突然道:“我们下山去吧,明天再来。”

下山的路上,吴螽斯见山道前后无人,又道:“其实《群芳谱》里没有宝图,我奶奶说了,这本画集的夹层里只有一幅外曾祖父留下的海图,其它便什么也没有了。”

“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