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用不着去问蒋剑鲲这样处理满屋子的泥块碎片是否妥当,她觉得短期内他应该不会再进西屋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半成品,还会不会有完成的那一天。
做完这些,她去厨房熬了一锅白粥,之后便反复在蒋剑鲲的屋门前转悠,直到听见咳嗽声再次响起,她才端起锅碗,敲门进屋。
可是要劝这人吃点东西也并非易事。蒋剑鲲已经醒了,听见缪晨光进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慢腾腾地坐起身,摸过外套披在肩上。
“蒋老师,我熬了粥……”
“我不要。”冷淡回拒。
但缪晨光还是将锅子摆在了他的书桌上。
“还是吃点吧,一会儿好吃药……”
“不想吃,你端走。”
可缪晨光继续往碗里盛粥。“我生病的时候就想喝这个……您要是想吃别的,我一会儿去做……”
“你烦不烦!”
他终于抑不住怒气冲她吼了。缪晨光端着碗愣在原地。
许久的静场。屋里只剩他沙哑而压抑的咳嗽声。
然后缪晨光一声不吭,将碗小心地递到他面前。
白粥香气飘溢,中间还夹杂着那么点倔强的气息。
蒋剑鲲面上阴云密布,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总算是接过了碗,将粥一口一口慢慢喝完了。
缪晨光偷偷松了口气。她端走锅碗,到厨房做上水,水烧开之后提着电水壶,拿着刚买的感冒药再次来到他的屋里。
却见蒋剑鲲已经下了床,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捧着那瓶清酒,看上去像在发呆。
缪晨光不由一愣,没想到他此时还有心思惦记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