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忖度着他的心思,稍微放心一点,但也暗示了容慈和恬雅、绣莹,敲打敲打她们部内之人。
在芽芽的婚事上,她希望安儿、洁芳和芽芽握有最大的自主权。
在这个时代谈婚嫁自由,显然是个笑话,但将自主权握在他们一家人手里,好歹能保证芽芽不会成为政治之下的筹码。
这个时候,蒙古各部最好都不要出头,破坏了她想要送给孙女的、最大程度上的婚事自主权。
但同时,她还防着康熙一点。
弘恪与芽芽年岁相仿,二人只差了两岁。
而安儿在宗室中,虽然不是实权亲王,但绝对是名声最盛、最炽手可热的那一拨里的。
她不信康熙想不到这里。
如果康熙此刻的稳坐钓鱼台,是为了图谋日后,也并非没有可能。
敏若这一番猜测,洁芳心里也大概有数,针对这一点,他们也不得不做准备。
年底,芽芽如去年一样进来陪敏若住了一段时间,敏若身边的日子属实安逸,舒心得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眷恋,好像无论积攒多久的疲惫,都能于短短数日中在这里被洗涤干净。
由于微光内许多授课先生都与洁芳有交情的缘故,芽芽在微光备受“关注摧残”,如今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每一门她修过的功课都很拿得出手。
但到底年轻,少练,拿得出手放在敏若这也就是过关水平。
这两年宫里没有小公主,敏若倒是清闲,但偶尔也犯点传道授业的瘾,芽芽去年躲过了,今年到底是没躲过,被敏若一门一门地考校提点功课。
芽芽本人乐在其中,偶尔过来探望额娘和女儿的安儿看着却觉苦不堪言背后发凉——他少年时读书,倒是也一点即通过,虽然气坏了上书房不少先生,但天资和肚子里的墨水是实打实的。
后来放弃了书本开始将心思都放到土地上,拼起来也是叫康熙这个少年时熬夜读书读到吐血的狠人都赞许认同的,但许是小时候蹭姐姐们的课留下的阴影,他总觉得敏若讲的课就不是正常人能听懂的——进度紧、内容多、学起来难。
除了琴棋书画之外,还有各种天文地理五花八门的知识,芽芽学得津津有味,早就堕落成了“厌学青年”的安儿听着只觉坐立不安。
这日凑巧,舒窈也过来向敏若请安,带着几斤鲜山楂想求乌希哈帮着做些果脯,敏若睨她一眼,“我的人,也是那么好请动的?”
“做出来分乌希哈姑姑一半嘛!”虽然是能当娘的人了,舒窈还是很好意思对敏若撒娇,拉着她的袖角道:“您就体恤体恤我吧,好容易挤出一日空档来的。最近忙得头晕脑胀,就想吃山楂果脯,可京里四处卖的都不合我意,只能舔着脸来求乌希哈姑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