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兴许是酒楼茶楼人多杂乱,小晗年岁小,身体弱,这才染上了。”
谢树棣捏紧了拳头,“肯定是这样。”
他的乖干儿真是命苦了,这般年纪小小便要养家糊口,痛煞他也!
谢树棣对白老爷的怨念又多了两分。
小井凑近,“什么是疠疾?”
谢树棣在认真的瞧着自己好一段时日没有瞧到的小晗,小手捏捏,小脸摸摸,面上担忧的厉害,怎么瞧都不够,哪里还有空理会小井。
小井叉腰,生闷气了。
她这干爹就不需要知道吗?
顾昭连忙解释道,“疠疾就是咱们平时说的疫病。”
“《周礼·天官·疾医》有云,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嗽上气疾。”1
她将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小儿,继续道。
“小晗应该就是咳上气疾。”
话落,就见床榻上的小晗发出闷闷的咳嗽声。
三人都看了过去。
咳嗽向来是这样,一旦开始了,那便不容易止住,恨不得是要将心啊肝的都咳嗽出来,去了那痒意,胸闷心痛了才罢休。
谢树棣控制那枕头挪动,一点点的垫高小晗,又伸出手拍了拍,神情温和。
慢慢的,小晗的咳疾渐渐轻了,他缓缓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拿小手揉眼睛。
“谁呀。”一道稚嫩软糯的声音响起来。
顾昭有些意外,这娃儿瞧得到?
那厢,谢树棣和小井面上都露出了欢喜。
谢树棣笑眯眯,“是干爹啊,小晗还记得不?”
小晗盯着瞧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谢树棣身后小井,倏忽的抬手,指着小井奶声奶气却又认真的反驳。
“不对,有葫芦的是干爹,有叶子的是干娘,你说错了哩。”
小井叉着腰,笑得张狂。
“对对对,小晗真是好娃儿。”
顾昭也是忍俊不禁。
谢树棣悻悻,虚虚的用手指点了点娃娃扎着朝天小髻的脑门。
“小淘气鬼,身子骨不顶事儿,记性倒是好。”
人小的时候,天门未阖,魂不固体,一些六感灵识强盛的,可以看见常人看不到的,小晗便是这样。
认了干亲,他身子骨不好,小井和谢树棣便经常来看他。
发现小晗也能瞧到他们,小井和谢树棣也是欢喜的。
不论是人还是妖,单方面的付出总是容易让人疲惫厌倦。
因为小晗瞧得到,两人也更加爱护小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