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一呆,转头向他望去,道:“那末公子解出来了么?”
慕容复摇了摇头,道:“在下眼界见识有限,也是无能为力。那天解出这局珍珑的是一位僧人。”向萧峰望了一眼,低声道:“也就是你的二弟。”
随即提高声音道:“这个珍珑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因此当年诸多高手,无一能解,偏偏被一位慈悲为怀的僧人误打误撞地解开,也是命中注定。”
黄药师闻言一震。低头向棋盘上望去,又抬头打量慕容复片刻,忽问:“敢问公子当日得失,是在何处?”
慕容复略一迟疑,道:“当日我之失,乃是由于执着权势,勇于弃子,却说什么也不肯失势。”他答得略有一些不情愿,但态度坦然。
黄药师似有所悟,点一点头,不再追问,叹道:“时也命也。果真是命中注定。”
兀自沉吟半晌,抬头向郭靖望去,叹一口气,道:“你还叫我作‘岛主’么?”
黄蓉闻言大喜,知道父亲这话分明是说三场比试,郭靖已胜了两场,已可改称“岳父大人”了。
担心他心思单纯,听不懂父亲的言外之意,正欲设个法子怎么提醒一句,不料却见得郭靖摇了摇头,道:“这一局不能算得我赢了。我老早之前便蒙我师父讲解过这个珍珑棋局的解法,知道答案。今日怎么能算赢?”
这话说出来,就是欧阳锋也是一呆。
黄药师也不由得微微动容,心忖:“这少年倒也硬气,果真是他师父教出来的徒儿。”
比试至此,他实则已然心向郭靖。心想这少年武功了得,人品倒也不坏,就是心智着实太过迟钝,交往起来令人不耐,然而有他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师父在,以后两家走动往返不说是流觞曲水,兰亭修禊的雅事,必然也不至于俗不可耐,令人生厌。
此时郭靖三试两胜,大合黄药师心意,本想顺水推舟,就坡下驴,就此收手罢试,然而少年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却是逼得他要把这三场统统试完才能罢手了,否则于欧阳锋面子上就是大大的说不过去。欧阳锋此人城府极深,心思极重,倘若今日就这么敷衍过去,他必定记恨在心,日后保不齐哪一天就要旧事重提,大大的再兴一番波澜。
想至此处,叹一口气,道:“好罢,郭贤侄高风亮节,那就依了他所言,这一场两人算是平手。我再出一道题目,让两位贤侄一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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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ir: 我之前其实已经在其他的场合表示过相似的意思了,我的同人观是:人物都不是我的,别的作者想怎么写是别的作者的自由。
我支持其他作者用相同世界观二次创作的权利,即便是逆、是拆,也不应当有任何问题。原因很简单:人物和世界观其实都是金庸的。我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进行二次创作,已经要感谢原权利人的宽容和不追究,更不应当去ci更多权利。
所以如果有别的姐妹也想写射雕世界里的慕容复和萧峰,完全不用来问我要授权,更不用觉得、声明你的源头、人物和世界观跟《射天狼》系列有任何关系,因为说到底,人物和世界观其实都是金庸的。
我绝不是第一个想到让慕容复和萧峰抵达射雕世界的人,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即便我就是,那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一切的源头其实都还是金庸先生,我只是在试图无限地接近他和模仿他(并在这个过程中深深感受到他的伟大和不可逾越)。老爷子走的那一天,我重开了五分钟朋友圈,真正知道了什么叫作“泪飞顿作倾盆雨”,什么又叫做“语作丧乱意彷徨”。
查先生,在写下这几十万字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很想念你。
第30章
欧阳锋眼见侄儿已经输了,心下恚怒。不想柳暗花明,破天荒还有一个机会,心中一宽,疾忙道:“求之不得。”
慕容复似想说甚么,却被萧峰止住。向郭靖横了一眼,叹一口气,道:“听凭岛主安排。”
黄药师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绫面的册子来,说道:“我和拙荆就只生了这一个女儿。拙荆不幸在生她的时候去世。今承蒙两位瞧得起,同来求亲,拙荆若是在世,也必十分欢喜……”
黄蓉听父亲说到这里,眼圈早已红了。黄药师接着道:“这本册子是拙荆当年所手书,乃她心血所寄,现下请两位贤侄同时阅读一遍,然后背诵出来,谁背得又多又不错,我就把女儿许配于他。”
他顿了一顿,道:“这书与兄弟一生大有关连,拙荆又因此书而死,现下我默祝她在天之灵亲自挑选女婿,庇佑那一位贤侄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