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的帽子,还躺在床上,陆知夏捏着帽檐,看母亲有些担忧道:“怎么了?吵架了?”
陆知夏摇摇头,她拿起帽子带上,有纱布缠着,带着有点紧。
言芳华怕她弄到伤口,急道:“快拿下来,压到伤口怎么办?”
陆知夏没让言芳华打电话,言芳华有心多问,但孩子也没打算说的意思。
她只能默默给沈晚清发信息,沈晚清倒是回复得很快,写着:我没事,言教授,我们没吵架,帽子不要了,让她处理掉吧。
言芳华发信息,余光瞟了一眼陆知夏,正低头闻帽子。
她其实挺纳闷的,沈晚清该是有优昙华的信息素味道,但现在一点都闻不到了。
沈晚清看起来没事,言芳华不放心,怕她有话藏在心里。
信息宽慰沈晚清:小夏还在恢复中,慢慢会好的,咱们别急,慢慢来,都会好了。
沈晚清此刻正在楼道的窗户前,泪水似乎流不尽,她为此有些恼怒,使劲儿擦着眼睛。
不会再好了,沈晚清扬起头,眯着眼望向刺眼的阳光。
她也曾一遍遍告诉自己:你经历过很多事,都会过去的。
这一次,她却没了信心,她好像过不去了。
她最初的梦想,执着地坚持,到最后,却失去喜欢的人。
那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啊,沈晚清轻轻哭出声,有患者家属经过,不忍心地递过纸巾,劝道:“姑娘啊,不哭不哭,不管什么病,西医治不好,咱们可以换中医,总之不要放弃。”
医院里,最不缺落泪的人,这里看起来在人间,却又像是鬼门关,有的人进来之后,再也出不去。
沈晚清微微点头谢过,擦过的泪水,却因为陌生人的关心,桦落更多。
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她的家人呢?沈晚清心里空荡荒芜,她没有家人了。
世界这么大,她连一个安静哭会的地方都找不到。
沈晚清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甩了甩水,出了医院。
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沈晚清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该去哪。
云水庄园是沈青訸的,天鹅湖畔是陆知夏的,酒店已经退了,她能去哪里呢?沈晚清正在吹冷风时,随行的保镖默默走到跟前,低头叫了声“沈总”。
沈晚清哑然失笑,长长地舒一口气,笑着说:“我已经不是沈总了,你们……”她抿抿醇,说:“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后续的报酬会在今天打到你们账户上。”
保镖们还没回过神,沈晚清已经往前走。
“沈总!”他们异口同声,沈晚清抬起手,挥了挥,往大门口去了。
“我不放心……”一个保镖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一起追上沈晚清。
她们不需要钱,只希望可以陪沈晚清度过这段时间,沈晚清摇摇头:“我很快就要出国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好。”
沈晚清坚持,她们也只能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