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当时回他:“多谢,不必。”
李聿是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哪怕宋双榕变心了,要分手,也远不至于令他如室友那般形容狼狈、伤心欲绝,只是他忽然想到,赴美参加竞赛的这一周,每晚九点回到酒店,都能准时接到宋双榕的来电。
因为时差,宋双榕通常才刚醒来,要迷糊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对话。
第三天的晚间九点半,那天当地气温略高,宋双榕却在抱怨北华市降温,声音闷闷的,停顿一会儿后,他含含糊糊地问:“你跟谁在一起啊。”
李聿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可能是没睡醒,回答“除了我还有谁”,又想劝他起床吃早饭,窗外忽然一声闷响,紧接着暴雨倾盆。
他举着电话去关窗,被宋双榕听到声响,问:“下雨了吗?”
“嗯。”
“哦——听起来很大。”
李聿瞥了眼电视新闻,恰好看到底部的天气栏,说“阵雨”,又催他起床。
“你不知道吗,”宋双榕语气带着狡黠的笑意,有点哑,“雨天最适合赖床。”
“北华市今日晴转多云。”李聿严谨地指出。
“可是,”宋双榕又放轻了声音,软绵绵地说:“你不在,我很无聊啊,根本没动力起床。”
“这不是理由。”李聿说,但心莫名加速跳了跳。他把窗关了,决定推掉赛后无聊又冗长的庆功会,节约时间,提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