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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平看着她的背影,抱怨道:“没良心的丫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句多谢都不于为师说。”

大师兄问:“师父为何放走白珝。”

玄平扬扬下巴,看马蹄掀起的灰就知她有多着急,“你拦得住吗?”

也是,拦不住的,现在不许她去,她走也会走着去。派人守着她,她也能为自己闯条路来,倒不如由着她算了。

二师兄:“师父,我们可要跟上?”

玄平摇头:“不用。”

温润师兄问:“要是打起来可怎么办。”

玄平两指夹着棋,下在棋盘上,“打不起来。”

栾熠不让文心道卷进去,战马就摆在这里,他是收都不收,要凭自己去寻兵马,说明短期里没打算复仇。就算如今突然起的迁都一事,忍耐这么久,他不会轻易为此乱了阵脚,现在有的那些兵去了,打不了几个时辰,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何况还有两个阴险狡诈的门派要对付,而现在白珝还跟去了,他便更不会去冒险。

沫沫转身道:“骑马哪有御剑快。”

大师兄拽住她胳膊,“那匹马,是师父夺人所爱,磨烂嘴皮,高价从之前游历交到的好友那买来的,比御剑慢不了多少,你且放心吧。”

日暮时分,天边是片瑰丽的火烧云。

白珝驾着黑马狂奔在雪山中。

离开这片山林便能见到城门平原。

将到时,独立于枯树下的淡紫色身影闯入眼帘,他望着城门的方向,似站了许久,肩上落了几片枯红叶,握剑的那只手克制后的轻微颤抖。

白珝抬手一扯缰绳,马儿蓦然止蹄,前蹄高翘,踏地时,震了两下。她本就松的发簪被震落,掉进雪里,青发散开,搭在肩上。

他的背影孤寂,天上云霞那般的艳,却连丝光都不愿怜悯给他,让他立于黑暗的树荫下。

白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仅仅是站在那都叫人心绞痛,是那般的无助,曾经属于他的,而今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