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琴酒会忧伤?

怎么可能呢?

可是她没办法想更多了,在她喊出哪些话之后,琴酒深深吻住了她。

毛利兰剧烈反抗,拒绝他的亲吻,可是他的手臂和怀抱像是钢铁铸成的,丝毫没有放松半分。毛利兰狠狠咬下去,很快血腥味弥漫在他们交缠的唇舌中,琴酒毫不在乎。热泪混着鲜血,这个吻比他们曾经所有的亲吻都要痛。

兰的眼泪落的更急,她的挣扎减弱,琴酒依然没有松开她。

“你没有说错,我真的傻而且蠢,我希望父母和好在一起生活,可不管怎么努力总是做不好。新一身上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故我也一无所知,他骗我说他追查案子,我就信了,那么多不对劲我居然都发现不了。我明明知道你是坏人,可是却总为你找理由,希望你能够改变,能够活在阳光下。最最可笑的是,我以为自己是勇敢正义的,而事实上我胆小又自私。我怎么会,让自己喜欢你!我怎么明知道不应该,是错的,还要去做!我为什么那么没用?在乎的人一个都帮不了!”毛利兰流泪呓语,自责让她钻进死胡同,她只想把自己深深埋在泥土里。

“我为什么活着呢?阿阵。我好想消失掉。”毛利兰彻底崩溃了。

琴酒的眼底闪过震怒,他一把抱起毛利兰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神情冷得像西伯利亚终年不化的寒冰,他阴森笑道:“毛利兰,我希望你记住,别人的错与你无关!而且你最好再记清楚一点,如果你敢这么想,我会把所有让你自责的东西彻底摧毁在你前面!!哪怕他们是你的父母,是你在乎的青梅竹马!”

毛利兰涣散的思维被琴酒声音里强大的杀气惊醒,她想也不想大叫:“不准你伤害我父母!”

琴酒一眨不眨盯着她,毛利兰用力捶打他,忘了他的可怕:“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

琴酒突然轻笑起来,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用你帮他们背负人生。如果你固执地怪自己,我会杀了所有让你自责的人,不管他是谁。”

毛利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升起一丝滑稽的情绪,她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抬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包括你自己吗?你现在让我自责得最厉害。”

琴酒深深看向她的眼底,那种坠落感停止了,一点点生机在她眼底绽放,不知为何他想起很久前自己在资料里看到的毛利兰,站在向日葵花丛里,笑容明媚。

这样灿烂的灵魂不该淹没在黑暗里。

他握住兰的手,在洁白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低沉开口:“是,包括我自己。”

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毛利兰自以为牢固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她无法再去欺骗自己,认为她和阵会有未来。无论他们交缠多么深刻,无论他们彼此之间是否深爱,他们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纯黑与纯白在破晓前的一刻相会,但终究会回到黑白分明。除非一方甘愿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是如果他们变了,那还是他们吗?

毛利兰本质的正义与善良天生站在黑暗罪恶的对立面,也许她理解黑暗世界里人们生存的状态,但她永远不可能投身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