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冰冰地注视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墨绿色的眼瞳里满是嘲弄:“真心这种东西从你们的嘴里说出来总是很可笑。赶紧滚吧!”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贝尔摩德:“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贝尔摩德神情黯然片刻,转身离去,临行之前,她迟疑开口:“g,跟兰一起回日本吧。boss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弃他!”
说完贝尔摩德闭了一下眼睛快步离开,她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她都已经决定算计琴酒,可是看到兰崩溃哭泣的样子她又那么难受。
老实说她算计琴酒一点儿负担也没有,成败都是他们这种人在黑暗世界的自由博弈,可是兰又做错了什么?她刚刚说绝不会伤害兰根本就是笑话,她明明就在伤害她啊!从她对兰产生利用之心开始,无论她在过程里怎么保护兰对兰一百个好,她依旧欺骗了她。
她有什么资格笑话工藤新一的隐瞒欺骗,又有什么脸跟琴酒提“真心”。
看贝尔摩德远去,琴酒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慢条斯理点燃一根烟,缓缓抽了一口吐出烟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模糊起来。贝尔摩德做的这些事他都不觉得意外,她对毛利兰越愧疚,兰的危险就越少。
他一开始就知道贝尔摩德打什么主意,原本不想理会,可谁又能想到毛利兰是那样的人呢?无关乎性别无关乎容貌无关乎那些美好的品质,他只觉得她合他的心意,改了任何地方都不行。
那些让她委屈的人和事,那些总是牵绊着她不让她实现自我的负累,那些禁锢住她的认知和世界的框架…所有的,都该被打碎。
她不必为任何人而活,包括琴酒。
贝尔摩德假扮服务生将灰原哀和工藤新一带走,原本工藤新一还想送毛利兰,但是贝尔摩德毫不客气地说他被盯上了,不要害毛利兰,她帮他掩饰到这种程度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
工藤新一只能再三叮嘱毛利兰注意安全,兰强行控制住情绪答应工藤新一会尽早回日本,得到她的保证之后,新一才匆匆离去。他必须要离兰足够远,他不能再连累她了!
毛利兰在座位上发呆,低缓的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下:“不要在这种地方逗留,兰。”
兰假装的坚强瞬间崩溃,眼泪无声涌出,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她紧握成拳雪白的手背上。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琴酒伸手强硬拉她起身,顺手将风衣裹在她的身上,轻轻松松抱起她大步向外走去。
毛利兰低头嘶哑着声音说:“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