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会时,亢奋的心情持续,而当演出谢幕,灯光暗下,人潮散去,又会有一种空虚落寞感,两种心情交替,幸好每次观众席上有一个人不会走,而这个人是他的,昨晚是过分了,花泽类手指转而把玩着卷发,思考着晚上的安排。
这时床头柜的手机开始震动,花泽类看到号码,皱了下眉头,拿起手机,披了薄浴袍,转而到套房的小阳台。
“我知道了,不要就在附近城市找,以她老家为中心,偏僻的乡镇也,不要分出我们自己的人手找,”是不是声音响了些,花泽类拉上隔门,轻声说,“花钱找专业的人,中间的过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找到人了再联系我,ok?”
花泽类挂掉电话,又陷入短暂的疑惑当中,顶多是兄弟的女朋友,或者说前女友,在出国前吩咐自己人找杉菜就够奇怪了,身处国内的时候还多次涌现想亲自找人的念头,这种违背他真实意愿的冲动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但,目前有最最要紧的事情,这些杂事他没空细想。
他立马又拨通另一个电话,是乐团的总指挥:“不好意思,ken老师,能不能把我们的计划推迟到两天后,咳咳,没有没有,葡萄园还在加装饰,今晚可能有点急,原本预定了大家今晚的时间,麻烦通知下他们,今晚在佛罗伦萨放松随便玩,消费我包了。”
然后第二个电话打给葡萄园的总管事:“ki伯,今晚的计划改到后天了,嗯,天黑时的灯光效果发我看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记住当天无论什么都要最新鲜的。”
昨晚放肆的代价是今晚的求婚计划都要改期,静喜欢喝这个葡萄庄园产的葡萄酒,花泽类到意大利之后就瞒着藤堂静在葡萄园悄悄布置一切,用什么曲子串起来当背景,乐团都排练了好多遍。
之前的教堂求婚这么长时间自然做不得数了,总要来一场正式的。没想到西门竟然是他们里最早结婚,最早有孩子的,他十八岁就很想和静结婚了,现在二十四岁了也没得偿所愿。
而同时间,藤堂静在手机震动时就醒来了,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这样的早上最要紧,最记挂着的事情竟然是找她,是的,藤堂静一直知道花泽类在派人找杉菜,为什么阿寺不找,西门不找,美作不找,偏偏是类在找呢,类比他们善良吗,也不见得。
失望和猜忌是一次次累积的,藤堂静已经没有了追问花泽类的意思,无非是那几句差不多的话,杉菜退学不见了,虽然阿寺和她分手了,但她不是一个贪钱的女人,道明枫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对付她,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会不会有意外,诸如此类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
你看,她的未婚夫多了解另一个女人,然后再信手拈来几句不在乎别人,多么爱着她的话,话是漂亮,行动却不是这样。最后永远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是演奏完很兴奋,而她把必要工作堆一起做完,6小时的长途飞行很疲惫,如果只能通过身体的欲望来确定他的爱的话,藤堂静觉得自己更可悲了。
藤堂静冷眼看着花泽类在阳台踱步打电话的身影,就听到第一句在责怪别人没去偏僻乡镇找,之后拉了隔门,放低了声音,她听不太清楚,此刻她是很想把枕头摔到他身上,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那么想去找杉菜,不必顾及任何人,一个找人的电话打那么久,部署这部署那的,不如回国自己去找的了。
可是,这层窗户纸真的要捅破吗,毕竟是阿寺的前女友。而他们,一直以来她觉得家世背景是他们最好的保障,直至此刻,或许也是他们最大的束缚。为了利益,没有爱情都可以直接结婚,更何况是举行过盛大订婚宴的他们呢,这婚,是不能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