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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已将海王的信函看完,正就着烛火焚烧,对于袁斐日月想做的事儿,他实在太过了解,因而连看都懒得回头看一眼。不过,他心里也很好奇,被袁斐日月这么玩儿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这人也算可以。

小败看着任我行的背影,一边挣扎一边在犹豫要不要做点儿什么叫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他还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带走。

于是,他只好如此。

袁斐日月很快就发觉了小败的异常,他那双黑白明晰的眸子映着淡淡的烛光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任我行,因为太过清澈,就好像泪水氤氲那般,单薄的唇角血迹斑斑,牙齿咬着下唇,他总是在无话可说的时候这样。那种神情,怎么说呢,绝对不是寻常关系之人该有的啊!

袁斐日月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玩笑归玩笑,他还不能真的和任我行闹翻。“喂!你可别哭呀!我可什么都没做呢。不就是弄折了你的胳膊,得,我这就给你接回去哦!你可千万别哭,别哭!”他的语调略有夸张,终于惹得任我行无奈地朝这边看过来。

他确实有意引起任我行的注意。

然后,任我行就迎上了小败的目光。

与那日黄昏初见之时不同,小败的目光里尽是不可言明的情感。敬仰,对,他就那么仰望着,当然是敬仰。还有其他,可那是什么呢?任我行愣在那里,他觉得这才是自己第二次见到他。

袁斐日月久经欢场,他觉得自己一定没有看错,于是暗地里庆幸自己还没有真的动手对他做点儿什么。不过真可惜,他看起来那么有味道。执拗而凌厉的眼神,怎么就在刹那间变得如此叫人怜惜了呢?

袁斐日月捋着耳边的一缕发丝,笑着挡在小败身前,“任教主,袁斐日月就算色胆再大,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这就圆润地滚,这事儿您自己看着办吧!”

也不等任我行回过神来,袁斐日月便飞身离去。

带起的风,又吹熄了烛,不安的喘息在黑暗里分外清晰。

小败依旧仰望着任我行,虽然他知道,任我行或许看不清楚,也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意,可是,他得赌一把,他不得不赌。

任我行突然甩了他一巴掌,小败顿时滚出去丈余,嘴角撕裂,鼻血也流出来,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可是,他不能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不能像一般人那样哭喊求饶,他不是一般人。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痛苦。

任我行知道自己甩了他一巴掌,他甚至还想再多给他几下,他觉得自己气急了,却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