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鞭痕依旧如火烧火燎般疼痛,他握紧拳头,忍耐着。
“你在等我?”青铜面具人问,暗暗的,缓缓的,低沉的,“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一定会来?”
露出一丝略带不屑的笑,“你比我更着急不是吗?”
“我已经帮你混进日月神教,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我只是来确认你没有忘记我和你之间的约定。”青铜面具人伫立在窗前,刚好挡住那片朦胧微弱的光。
“那不是约定,只是交易!”小败纠正,眼神异常坚定。
“有什么区别吗?”青铜面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些许不屑,“对我来说都一样,能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你最好能明白,我向来是不会做折本的生意。”
小败的嘴角抽动着,眼神里逐渐有了狠色,“你放心,我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好,好。这样最好!”青铜面具人走过来,俯身盯着小败,“你说,你为什么不肯留在我身边呢?跟着我,你想要什么得不到呢?就连这天下,也未尝不可。我真的,有点儿弄不明白你。”
“你不必明白!”小败别开脸,小声道,“你该走了。”
青铜面具人哑笑着,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开。
他在日月神教的总坛里来去自由,小败想,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任我行呢?他,比之与他,又如何呢?
此刻,任我行却并没有睡觉。他正握着她的手,守在她的床边,她昏睡着,或者说昏死着,苍白的脸,苍白的唇。任我行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生命最后微弱的脉搏,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觉得分外恼怒。
不知不觉中,任我行依偎在床边睡着。
茂密的望不见前路的森林里,大雨倾盆,他在其间迷失了方向,一片慌乱。他遇见一条蛇,青白色的斑驳花纹,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吐着信子。
他觉得心慌,想要躲开那条蛇。
那条蛇却蜿蜒着向他游走而来,他分明是想要躲开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动弹,眼看着那条蛇纠缠上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四肢禁锢,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蛇信子几乎触及肌肤。他张着嘴,叫不出声音。
然后,他看见了她,他的夫人。
那条蛇离开了他的身体,却纠缠住她,在他的面前一点点将她拆骨嗜血,任我行泪流满面,却不能动,不能言。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人被一条蛇吞噬,只剩一滩鲜红的血。
他扑过去,与那条蛇纠缠着,撕咬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阴森森的林子里,触感忽然变的温软滑腻,再定睛,蛇却变成了他!
小败。小败?
苍白而略显削瘦的身体,裸裎着,与自己的身体痴缠着,不!分明是自己死命想要去侵占他!
他的眼神里满是恶毒的恨意,他在拼命地挣扎,声嘶力竭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