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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日月神教虽不是皇宫大内,却也不是任谁想来就能来的,想来我神教偷东西不是不可,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看,你似乎并没有那个本事。可是,你却还是来了,我真好奇。”任我行说着冷冷一笑,视线一直越过雨幕停留在他的身上,“你告诉我,什么东西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一定要得到?”

他扬了扬眉,嘴角蠕动,却什么都没有说,那种神情叫做“不屑”。

童百熊接过话,“回教主,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一把剑而已。”说着,便将那把剑递给任我行,“这把剑在风雷堂有些时日,属下也不清楚是如何得来的,这小子拼了命想要这把剑,属下还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剑,花纹古朴厚重,有一种沉淀下来的质感。

任我行拔剑出鞘,剑刃泛着冷冷的,幽幽的光,有些刺眼,金银错小篆,他举着剑望着他,问,“东方?这是你的姓?”

他眨了眨眼,晃掉粘连在睫毛上的水珠,他的眼底升腾起冰凉的雾气,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依旧没有回答。

童百熊有些急躁,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兔崽子,教主问你话呢,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给教主脸色看!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说完,反手噼里啪啦甩了他十几个耳刮子。

饶是没有用内力,童百熊的力道依旧不轻,他削瘦的脸颊即刻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可是,他竟然笑了,不屑的笑了。

无声,无息,却又似乎足以惊天,动地,惊泣鬼神。

至少,任我行被他的笑魔障住了。

“不说?”任我行走上前,捏住他的喉咙,任我行也笑着,眼睛里却满是怒火,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容忍他此刻的笑容,明明就在生死之间徘徊,为什么他还能够笑得如此颠倒众生?他忽然生出一种毁灭的欲念,将他毁灭。

他微仰着脸,倔强的盯着任我行,毫不怯弱。

任我行的指下加了几分力道,他有些呼吸急促,不禁张开了嘴,手臂开始无措的挣扎,可是,他的眼睛里依旧看不到恐惧,依旧只是不屑。

任我行也怀疑,自己下一刻是不是真的就要将他捏死了?

可是,他却忽然放开了他,然后仰天长笑。童百熊一脸茫然的看着任我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既然你想要这把剑,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了。”任我行甩手,长剑叮的一声没入石阶,嗡嗡而鸣,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不过,你得留在日月神教。用你的自由换这把剑的所有,这个交易如何?”

他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残血,神色微略有变,比刚才那戗毛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些,他望着任我行,“好,我答应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极力掩饰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由于冷而微微战栗的嗓音,“不过,你得教我武功。”那语调,理所当然,不容拒绝。“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夺回我的自由!”异常的坚毅,异常的叫人不寒而栗。

童百熊忍不住又要挥掌,却被任我行挡住,任我行颔首微笑,“有意思,你还是第一个敢和我讨价还价的阶下囚,你知不知道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死?”

他点头,“知道。”

任我行转身,再次面对着他,“那你不怕?”

他很诚实的点头,“怕。可是,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