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倘非要这般想,那便是吧!”没有看对方的神色,下首地清媛仿若随意道:“只是妾身的姑母从小便告诫于我:只要所言所行,其意并不在你,不论多亲近的关系,都过不了闲言二字,届时过过耳忘了也就罢了,委实无需放在心上。”
顿了顿,清媛继续道:
“娘娘您扪心自问,当年形势当真便到了如此地步吗?还有口舌之人口中所谓名声真的就如斯重要?”亦或是从始至终你对皇兄都未有信任二字。
所以这份推让可以来的这般容易。
后面的话清媛没有说出口,索绰罗氏却敏锐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唇角微颤了片刻,许久方才强自镇定道:
“弟妹所言未免过于天真,你我都知晓,当年皇阿玛继位已然大势所趋,陛下身为嫡长子,未来太子,后院之中又岂能一人独大?”
既然迟早都会有这一日,不若由她亲自来做。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不是吗?太子妃娘娘端庄贤惠,大度有容,这些都是她这么多年一点一滴辛苦积攒下来的名声。这十多年来,多少索绰罗氏女子受惠于此,她的太子妃甚至皇后之位更是稳固异常,便是陛下本人,也不可轻易折了她的面子。
索绰罗氏不断安慰着自己,她当年没有做错。殿下对她并无过多男女之思,又怎会为她冒大不为空置后宫?身为索绰罗家族未来的希望,一味沉迷眼前的温情才最是不可取。
这些年来,每每夜深人静,索绰罗氏都是这般安慰自己。然而看着眼前闲适悠容的三弟妹,皇后心下到底不是没有过怀疑。
扪心自问,三弟对眼前之人当真有如此深刻的爱慕之意吗?据索绰罗氏这些年的观察来看,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爱新觉罗的男人,于儿女之事上心思怕是三分都无?然而偏生………
该说不说,不愧是两兄弟吗?有些东西当真像极了。
索绰罗是突然不敢深想下去。
定定地看着上首之人,临行前,清媛突然叹了口气:“既是如此,那娘娘您究竟又想要什么呢?”
世事从来难全,至尊之位,家族荣兴,夫妻一心………当初既然已经做出了所谓最安稳的选择,如今又何必这般地耿耿于怀。
“皇嫂不过一时想不开罢了。”回到府中,对着自家爷,清媛如是道。其实清媛并非不能理解,为了这份尊荣地位,为了所谓家族荣耀,这些年对方舍弃地实在太多太多了些,多到连对方自个儿,此时都有些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