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一听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出来:“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好八嫂, 往常没事儿时候想不起咱们, 这会儿倒是忙不迭地巴过来了,打量谁不晓得她那些个小心思呢!”早前她们爷还是个光头阿哥时,那人眼珠子可是长在头顶上呢。

董鄂氏秀眉一拢, 狠狠瞪了眼眼前面色不愉的胤禟, 带着警告道:

“别嫌妾身说话不好听, 爷要是真想淌了这趟浑水, 那便该早做打算,趁早将那些个珍宝银钱托给妾身,反正再是如何, 皇阿玛总不至于跟个儿媳妇儿计较。”

“到时候便是爷出了意外, 妾身的琪琪格有了这大笔嫁妆,加上几位叔伯堂兄的帮衬,倒也不怕嫁不到好人家………”

九福晋还在着畅享未来, 慢慢想着竟觉这般日子竟也还不错, 手上大把的银钱挥霍, 没了这这糟心的狗男人, 也不用整日为着后院这点子争风吃醋的事儿心烦。至于爵位,反正自个儿身下也没个儿子,到时候还不给了旁人做嫁衣裳。

越是想着,董鄂氏面上竟还透出几分向往来。

夫妻多年,胤禟哪里不晓得这人的尿性,这会儿脸都快绿了,手上账本子都扔到了一旁:“好你个董鄂氏,爷是哪里亏待你们娘俩了,每月给你那么些个的花费还嫌不够,竟还打主意到爷的私房来了。指望着爷出事了,你好自个儿逍遥快活,告诉你,想的美!”

教他让出辛辛苦苦挣出来小金库给这女人逍遥,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董鄂氏闻言极是优雅翻了个白眼:“那爷难不成就等着出了事儿,让阖府吃糠咽菜去?反正丑话说在前头,妾身的嫁妆日后必是要完完整整留给琪琪格,决计是动不得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胤禟听着只觉头皮都要炸了:“都说夫妻尊荣一体,你这女人,就不能盼着爷点好的!难不成你还真想学那二福晋不成?”

“若真到了那般境地,又有何不可?”

“艹,什么叫有何不可!”

胤禟猛的跳下榻来。奔到妆台前狠狠瞅着镜中的宫装丽人。董鄂氏五官无疑极好看的,因着准备跑马之故,此时一身朱红色骑装,打扮地极是张扬利落。钗环半解下去了往日的雍华富贵,瞧着竟有种别样的淡漠凌厉之感。

胤禟到嘴的话一下便噎住了,瞧出对方极有可能不是再开玩笑,胤禟心下又麻又痒,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半响才吭吭哧哧提声道:

“爷在福晋眼里就是那般顾头不顾腚的主儿?放心,爷就是再如何,也不至于让这一大家子没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