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刚起身,下一瞬,胤禛的脸便彻底黑了下来。之后数日之久,弘曦都觉得自家府上冷嗖嗖的,差点一个冲动便要将自家小金库充公维持温暖了。不过自个实验用的原料还没找齐呢,到底没能舍得。

当然弘曦也明白,依着他家阿玛的性子,儿子的银子决计是不会动的。

接下来朝中又是新一轮的扯皮,胤禛这回是彻底光棍了,死把着钱袋子等闲不愿松口。将明年预算的银子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又是春种又是军需,反正为朝廷安定,这笔银两决计是不能动的。

一连串安排下来,国库还能剩下几个钱。便是内务府的银子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这厢胤禛死咬着不松口,只要老爷子没直接明示,别说九贝勒府了,便是太子奶兄的面子该不给还是不给。

几个部门扯了将近半月有余,再扯下去怕是真要耽搁南巡,最终还是康熙爷自个儿从私库中出了一笔,才勉强应付了开支。

弘曦甫一回到家中,便见苏总管愁容满面地站在书房外头踱步,见他过来,忙敛了些神色,快步迎了过来。

“三阿哥您来的正好,快些过去瞧瞧吧,贝勒爷打从今儿早从宫里头回来,便将自个儿关在了书房,等闲不允人过进去,这会子连午膳都还没用上呢!”

弘曦闻言看了眼几近昏沉的天色,随即小大人儿似地点点头:

“谙达先使人下去备着,呆会儿弘曦同阿玛一道用膳!”

苏培盛如蒙大赦,自是忙不迭的点头。

弘曦推门进来时,见自家阿玛伏在案上,一条条的写着什么,时不时还要在一旁地草纸上推演一番。

静静地看了片刻,待到眼前之人终于停笔之际,弘曦这才抿了抿唇,开口道:

“阿玛,儿子最近使人在外面找东西,荷包都瘪地快没了,但儿子也知晓,只一味俭省是省不下多少的。儿子手上的实验不拘哪个都是烧银子的,只有多让九叔帮忙挣银子才是长久之道。”

俗话说,节流不如开源。这理儿不拘用在哪里都不虚的。

案桌旁,胤禛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整日跟经济打交道,他哪里不明白这个理儿,可惜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开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何况他早就对勋贵官员们甚至皇族宗氏的种种奢靡行径极看不过眼。

“今年天寒地冻,城外冻死的百姓还不晓得几多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