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真真是半分格局都没有,这女人家不拘嫁在哪里,唯有这娘家好了,地位才更稳当。哪有硬生生将娘家往外头推的理儿?

喜他拉氏心中恨恨,只此时到底不同往日,这会儿恨极也只得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这不是前些时候府中诸事委实太多了些,府里这才许久不曾过来。外头那些个风言风语的,不过是记恨咱们日子得意罢了,姑奶奶可莫要当真才好。”

说话间喜他拉氏一脸义愤填膺,只恨不得下一刻当场撕了那些乱嚼舌根的嘴。

乌拉那拉氏面色未动,只随手拿起帕子微微拭了拭唇角:

“嫂子多想了,早前弘晖哥两个将将痊愈,外头种种流言蜚语的,嫂子心有忌讳也是常理儿。”

喜他拉氏瞬间面目通红,便是一众侍女们也不由将脑袋往地底下垂了垂。

谁都不曾想到修身养性了许久的乌拉那拉氏会这般直接,这话可谓是份外不给面子了,只差没将眼前之人里子外子扒个干净。不说旁人了,便是连弘曦都震惊于自家额娘的利落劲儿。

什么诸事繁忙,不过是胆小怕事儿,生怕将“疯牛”之症带回去罢了。

乌拉那拉氏手中紧紧捏着帕子,看向来人眼神儿愈发冷厉了几分。这些人不来也就罢了,最恨的是,竟还生生软禁了额娘。害得额娘不知消息,还以为两个孩子真出了事端,日日担惊受怕,反倒给身子落下了病症。

若非此人死皮赖脸地非要在府外逗留,她只恨不得使人一把扫帚打出去才好,竟还有脸来讨好处。

乌拉那拉氏重新端起手中的茶盏,却并未立即入口。这般明显是要送客的意思,然而喜他拉氏不拘面上如何羞愤,脚下却犹如张了钉子一般一动不动。

口中还不停说着误会二字,不时拿着蹩脚的理由妄图搪塞。然而每每自个儿都站不住脚。

这脸皮厚度,也当真是没谁了。一旁的弘曦不由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正准备告辞离去之时。

却不妨,下一秒,对方的炮火便落到了自个儿身上。

“三阿哥啊,舅母同你额娘有些误会要单独解释清楚。要不劳烦三阿哥领着妹妹出去逛上一逛。”

说罢,将身旁一个怯怯懦懦的小姑娘狠狠往跟前儿推了推,继而满脸堆笑着道:

“这是你七表妹,打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头一回来贝勒府呢!”

“静雅,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叫表哥!”

在妇人的连声催促下,小姑娘抬头怯怯的看了弘曦一眼,这才几不可闻道:“表哥!”

眼瞧着对方不住将人往自个儿身旁推,弘曦这时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低垂着头,明明一身玫红色绸缎,打扮甚是喜庆,然而却偏生丝毫没有存在感的所谓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