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倒影, 西装革履的男人似乎会闪闪发光。

这种神态气质一看就不对。不似剧本里等待被救的兔子先生,反而像是一只求偶孔雀。

爱德蒙无奈地拨弄了几下头发, 让它不再一丝不苟, 而是多了几分凌乱。配上冷白到似幽灵的肤色, 真就有了几分被囚者的忧郁。

就这样吧,也不必搞出一幅过度颓唐的模样。

谁规定被囚兔子先生一定要落魄难过,在他得知劫狱者即将到来后, 就该是满怀喜悦与希望。

满意地对镜中造型点了点头,手持烛台来到二楼卧室, 反手锁了门。

卧室的窗户紧闭, 窗帘拉开一半, 床头燃烧着一盏幽幽烛灯。

来到床边, 取出一副手铐。自己将自己的右手与床杆铐住,然后斜靠在枕头上。

万事俱备了。

这下深动形象布置出兔子先生被囚在密室的场景。

墙上时钟,滴答作响。

夜间22:25,距离角色扮演约会开始只剩五分钟。

爱德蒙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窗户上。

清冷的月光洒入。现在窗外仍然只有月光,不见人影。

快了!亲爱的狐狸就快要来了,撬窗而入,将他从囚室中救出去。

距离夜晚十点半越来越近,他的心不免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

等待真是折磨人,它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大戏开幕倒数五分钟,落针可闻的安静环境,不免令人胡思乱想起来。

两人的住处步行只需十分钟,但珀尔会不会在来的路上遇上突发地陷事故而耽误出行?

不不不!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那又有没有可能,突然窜出来一个在逃的凶杀犯,劫持了某个路人威胁警方停止追捕,珀尔一不小心卷入警匪大战?

不不不!窗外没有任何动刀动枪的声音,没有街头大战发生。

爱德蒙努力让理智回笼,可难免想起了五年前的极寒之夜。

当时,他从伊夫堡监狱逃了出来,前脚摆脱了冤狱的囚禁,后脚立刻陷入了暗无生路的大海绝境。

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暴风雨将至,渺小的逃狱者似一叶浮萍飘零在海面上。

狂风怒号,海浪汹涌。如果遇不上救援船只,仅凭个人的体能很难游到陆地岸边,结局可能就是悲惨地沉尸海底。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