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长青又说道:“贾敏那娘家小侄子,据说是衔玉而生的,倒是古怪的紧。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僧道曾言贾家和林家的孩子,才刚生下来不久,如今想来,许是就应到了黛玉和那贾家小儿身上了。所以在去过林家祖宅后,我还要去一趟金陵,看看贾家的祖宅是不是有问题。”
甄士隐听了,想起僧道曾经说话的话,也恍然大悟起来。
他想着自家的情况,顿时觉得林家也甚是危急,当下连睡都睡不着了。顾不得已经亥时,甄士隐还是起身穿好了衣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往林如海的书房而去。
路上巡夜的下人们见了他,忙过来询问:“请甄老爷安,不知甄老爷有何事?”
甄士隐稳了稳心神,沉声道:“并无要事,只是见今夜月色极好,想闲游一番,不知你家老爷可睡下了不曾?”
领头的下人刚从外院巡逻过来,闻言忙笑着回道:“还不曾呢,小的方才途径书房,见那灯还亮着,想是老爷还在处理公务吧。夜已经深了,小的叫人点盏灯笼来,送甄老爷过去可好?”
甄士隐微微颔首,那领头的管事见了,点了两个小厮出来,各提着一盏灯笼,领着甄士隐往外头书房去了。
书房里,林如海放下手中的账册,揉了揉眉心。
服侍的小厮见他停了笔,这才凑上来低声道:“老爷,甄老爷在外头,说是想与您赏月。”
林如海闻言睁开眼,问道:“他是几时来的,你怎么不早早的来通报?”
那小厮面露难色,轻声回道:“来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只是见老爷您忙着,故此甄老爷只在院子里坐着赏月,不许我们来打扰您。”
林如海听了,忙起身出去,果真见着甄士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抬头观星赏月,旁边一壶热茶,散发着袅袅清香。这本该是极度悠闲惬意的景象,可林如海却觉得,眼前这人的精神极度紧绷,藏了许多许多的心事。
他心中疑惑,面上却带着笑意,朗声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耳。甄兄,好兴致啊。”
甄士隐转过身来,也笑着回道:“我本是俗人一个,只是今夜月色入户,偶然起了效仿东坡的心思,倒是叫林大人见笑了。”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