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应如今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个带着点异域血统,别有一番风味的美人,身边还带着个同样俊秀的小少年。姐弟两在长安城中这个朴素的民居里过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居然会是天君席应和他的师弟尹阿鼠,也无怪乎他能逃脱宇文阀的搜查。
听到祝玉妍这么问,席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祝后看不出来吗,躲人呢。”
“你若真想躲宇文阀,你干脆直接出城去便是了。”祝玉妍简直要被席应的智商给打败了,“你不是宇文伤的对手,他难道还能追着你到城外?这天下多得是你能去的地方,你为此不惜乔装改版成了个女子,还将我给找来了。席应,你脑子都想的什么东西?”
“你知道什么!”席应险些激动地跳了起来,他脸颊僵硬抽动让祝玉妍看得出来,他这个的确是个本能反应,而不是在演戏,“有人盯上我了。”
一想到当日他从以为逮到了盯梢之人,变成被人带着往宇文阀的地方晃了一圈的工具人,席应这个一向随心所欲之人也不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更知道对方既然当时有这个将他完全制住的本事,如今也不会例外,只怕他一出城便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现在祝玉妍来了,却只是一个人来的,多少让他有种依然无助的感觉。
“祝后,算我欠你个人情,劳驾你今夜将我送出城去,若能成功脱离此地,灭情道欠你阴癸派一个人情。”席应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对那个神秘人的身份的确没能摸清楚,但祝玉妍有多少本事他却是有数的,固然因为石之轩的缘故,祝玉妍的天魔功倒退不少,再难一鼓作气冲上天魔功十八层,但她遵循门内规矩,与自己相看两相厌之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多少也算是重新走回了天魔功修炼的正途。
即便是如宁道奇这种水平的高手到来,有他和祝玉妍联手,也必定可以闯出生天才对。
祝玉妍却对他提出的这个人情之说不置可否,“你明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个人情。我要的是你手中的天魔策残卷。”
席应刚想怒斥一句祝玉妍这是在趁火打劫,却又意识到,祝玉妍的目标是收集天魔策,将魔门一统,是否正好跟那位神秘人口中提到的圣君的目的是相违的,或许更有野心的祝玉妍便能够代替他被对方给盯上。
而祝玉妍更不知道的是,按照他手中灭情道宗门长辈的记载,由于灭情道和阴癸派在多年间分分合合的联盟关系,在此前瓜分天魔策残卷的时候,其实将一套名为姹女大法的功诀分开成了两部分储存在两派之中。
只是寻常的残卷哪里有一套完整的功法有价值,他手中握有的筹码,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得多。
“要天魔策也并非不行,但是……”
席应说不下去了,他看到他面前杯中用来待客的茶水忽然自己从杯子里倒卷了起来,在木桌上摆出了个明明挺可爱,却只让他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的笑脸。
“阁下到底想做什么!”席应仿佛是要将祝玉妍抵达之前数日里的紧绷之意都给发泄出来,他指尖一缕引而不发的天罗气网泛着一层潋滟的紫色,又像是一簇紫色的火苗在跳动,这副剑拔弩张之态,可活像是下一刻便要将面前的东西都给尽数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