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罗刹教的选址定在了雪山之下,每一个加入罗刹教的人都要亲手在附近的雪山上埋一颗火雷。”
“罗刹教的人越来越多,雪山之下的火雷也交错重叠着蔓延到未知的地方,只要引爆一处便是尽数坍塌。”
“每个人都想活着,罗刹教是唯一容纳恶鬼的地方,所以他们只能互相约束,互相管制,一人发疯,所有人陪葬。”
“而但凡有知道这个足以葬送罗刹教秘密的教众想要离开罗刹教,自然会有无数不想离开这里的人,会为求自保不远万里不计后果地杀了那个人。”
“在中原我知道有教众反叛之时,我并无多少忧心。”
“因为有人会比我这个教主更加知道如何让那些人闭上嘴,守住不该说出的秘密。”
玉罗刹的手掌抵在晏鸿音腰间,晏鸿音的手揉着玉罗刹的脑袋,听着他变闷变低哑的声音。
“他们与皇子合作,无非就是想要走到阳光底下,从恶鬼变成真正的人,我本不在乎他们的欲望与尝试,却没想到因为我的放任最终害了阿雪的父母。”
极度的愤怒与后悔引发了玉罗刹心中对自我的憎恶,那一次也是他时隔多年之后再度走进这间暗室。
密室被熄灭了火光之后很暗,暗到哪怕以晏鸿音的目力也看不出墙面地面上隐隐约约的暗色究竟是什么,不过看到宫九之前的反应,晏鸿音也不难想象那些痕迹是如何而来,只是放在玉罗刹脑后的手转移到他的后脖颈处揉了揉。
敏感的要害处被人揉搓来揉搓去,玉罗刹被揉得没了脾气,一开始还会象征性僵硬身子,到最后如同被驯服的猛兽一般,任凭这人怎么揉搓,一门心思地扎在晏鸿音怀里吸夫人。
这件房间遗留下来的气息让玉罗刹从一开始就有些躁动,可是抱着晏鸿音嗅闻到那股只有他才能闻到的幽香时,玉罗刹只觉得终于能够平静下来。
“你知道所有火雷的埋藏之处?”晏鸿音其实没有想明白苏梦枕话中罗刹教的律法是玉罗刹的含义。
如果玉罗刹只是做了这些事,那也无非是让罗刹教中之人互相制衡约束罢了。
玉罗刹僵硬了一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那倒也不是。我以前……有一点点疯。”
“……一点点是多少点?”晏鸿音从无数的前车之鉴中,完全有理由怀疑玉罗刹的表述。
玉罗刹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抬手很勉强地比了一个小拇指节大小的距离,表示真的是一点点。
晏鸿音眯起眼,不为所动地追问:“比起方才的宫九呢?”
玉罗刹:“……宫九那个,在罗刹教都排不上号。”
晏鸿音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你这罗刹教,还真是能给我惊喜。”
玉罗刹识趣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