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重重点头:“好!”

两个终于觉得自己能帮上忙的崽连忙出去干活,晏鸿音搅动着瓷碗里晶莹剔透的药膏,低声道:“脱了。”

玉罗刹顿了顿,十分老实地将自己剥得只剩下一条亵裤。

光看脸,玉罗刹只有嘴角的破皮血渍,但衣裳褪去之后,玉罗刹这身皮肉上几乎就没留下几块好皮,王怜花一开始的确是没有要玉罗刹命的意思,但下手也着实没有一点留情。

“所以……他真的是你师父?”玉罗刹垂眸,问晏鸿音,“他那样的,也能干锦衣卫?”

这皇帝得是多大的心才能放心这么一个人当锦衣卫啊?

“是,也不是。”晏鸿音现在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想明白了一些之前不曾明白的事,“他或许也算是我半个师父,但并不是锦衣卫。”

“你有两个师父?”玉罗刹在晏鸿音的手指碰触到他肩头透着血色的淤青时,肌肉紧绷了一下。

说真的,如果他是皇帝,得知自家锦衣卫的师父是王怜花这种人,恐怕绝不可能交付信任。

“从前我一直以为是一个。”晏鸿音的眼中滑过一丝异样,“幼时带我长大教导我的师父的确是女子,只不过她教导的大多是锦衣卫中惯有的能力,情报收集、行踪隐蔽、内功暗器等,但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发现师父偶尔会整个人气场大变,往往这种时候,她会教我一些锦衣卫之外的东西。”

“医毒、身法、江湖上一些几乎是不传之秘的武学,还有一眼分辨易容者的本领……这些都是他教的,只不过那时我尚且年幼,再加上我师父会有意无意替他遮掩,所以我一直未曾发觉他身份的异常。”

“师父病故,我正式接管锦衣卫之后,他也没有再出现过。”晏鸿音用力按压了一下玉罗刹淤伤的边缘,“还好,未曾伤及肺腑,大约会疼上一两日。”

王怜花打的都是平日里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的地方,这几日玉罗刹恐怕不会好过。

“所以说起来,他也不算是你的师父,那这就很有意思了。”玉罗刹一边呼嘶呼嘶着,一边还要咧嘴叭叭,“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退隐海外了么?照这么说的话,十几年前他就回中原了?”

“那只小凤凰说,王怜花还有个常居临安府的女徒弟,我之前还以为说的是你,但转念一想……你在金针封窍之前,并不常在江南一带吧?”

“他说的当然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谁。”晏鸿音的动作一顿,然后提示他道,“十几年前,有一个地方也曾经发生过动荡。”

玉罗刹虽然留意中原是近两年的事,但很多势力的变动他还是派人深挖了一阵的,要说十几年前发生动荡,且地点在临安府的,那应该就只有……

“黑市?”

晏鸿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