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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弄错了。”忍足耐人寻味地瞟他一眼,“我帝光的朋友说转到那的一个女孩是涉谷从前的跟班,她说霸凌白村的主导者是涉谷。”

“她是被涉谷整治的同学之一,有可能心怀怨恨。”

“也是。”

但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难以想象她的心机和伪善。

而且忍足迷惑于涉谷的反应,多少有些过了。

“话说回来,你家里怎么样?白村回去了吗?”

就算不熟识,忍足通过网球裹挟的情绪也能捕捉到迹部的不自在。

“他都干什么了?”

“放鸽子。”

“呃……”估计关系有所改善,还是生疏。

就像迹部立刻知道忍足在试探涉谷一样,忍足也了解迹部,比迹部以为的更了解些。

迹部有仰慕者、巴结者、点头之交和说得上五分钟话的朋友。如果把划定标准提高一些,再不算自己,其实迹部没朋友。

他有诸多意趣爱好,从不看重交际,因为永远是别人费心和他维持关系,他根本没体会过平等的人际来往。

这次冰帝同学大多知道迹部家发生了什么,可是没人敢在迹部面前现眼,哪怕安慰都是多余。

所以打从一开始忍足就料定迹部收服不了他的新弟弟。他孤傲惯了。

所谓孤傲,就是迹部即使知道也不觉得没朋友是件孤独的事,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性格特质,不全由家境或经历。

如果他没钱,这种孤傲会让他吃尽苦头;但他有钱,他的孤傲则让他受尽荣宠。

“我今早才知道你家的事。”

“因为你父母吧。”

“是啊。赛季期间的成绩一出来我爸差点动手,我妈看我学习像看犯人一样……当然,我没在炫耀我父母活着的事实。我是说有些人活着也只是徒劳无益的重复。”

忍足用无所谓的口气抱怨。

“网球到高中就适可而止,一到周末,通讯工具和任何交际统统断绝,我空闲时间必须一刻不停的学习,直到打败近十年日本激增人口带来的百万备考生,考上东大医学部,以优秀成绩毕业,从实习医生一路提拔,继承医院,延续五代医生世家的传承,和我父亲以及父亲的父亲祖祖辈辈完成一样的人生。”

说到这忍足失了一球,他走出场外拿新球,抬高的声音平添了些讽刺意味。

“即使天崩地裂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这个医生世家也要延续下去。”

“既然不想被安排,”迹部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白村式的破釜沉舟对策,即离家出走,没有半分可行性,于是话也就不上不下的断在这。

“没有,我完全能忍受并接受他们的安排。”忍足重新开球,“只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