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吗?”
忍足抬腿沉身,倒坐上涉谷的椅子,这是以往等迹部的位置,也是和以往相同的问题。
“管家送饭来。”
“什么好吃的?”
“烤乳鸽。”
“哦。”
忍足抽出随身携带的单词本挂在迹部桌膛的挂钩上,扭着脖子,额头杵着桌沿看,耳边是迹部鲜少停顿的写字声,有时头发被他习题册翻过的纸页刮动。
下午在社团更衣室,忍足像要补足中午的疏忽一样观察迹部。
迹部对着狭长的白漆铁柜,定定凝视窄门上条形码似的隔栅,机械的脱下校服换运动服,直到手以惯性的行动把它关上,目光依旧停留其上,仿佛不能想象光在里面的形态。
忍足倚着门框,忽然说了句什么。
迹部回神:“嗯?”
“队员在等了。”
网球训练按部就班的结束,忍足和迹部提议打一场半场友谊赛,球队经理涉谷计分。
他们几乎是在互相喂球,涉谷坐在场边,膝上敞着记录本,鞋尖戳蹭着露天场地的假草皮。忽然忍足提到白村,她抬起头。
“白村业的学籍又转回来了,他能捱得过毕业吗?”
“他成绩不差。”
“听说他在帝光很少出勤,作风也不太好。”
“别轻信谣传吧。”涉谷插嘴。
忍足目光掠过涉谷,继续说:“就大家所见,他在冰帝没正常几天,一会儿是僵尸一样的跟踪狂,一会儿装聋作哑,后期打架不说还公然挑衅辱骂全体师生,是个非常神经质的人,就算父母没离世,他大概也会是这样,教育失败的孩子。”
涉谷站了起来,记录本掉在地上,她两只手臂互相紧紧按着,身体略微颤抖。
“有必要这么说他吗?!”
她的爆发让忍足错失一球,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背影已很远,手肘在脸边短暂的探进探出摆动了几下,没入建筑的拐角和下落日头的霞光中。
静默片刻,忍足转向迹部。
“你去追啊。”
“你怎么不去。”迹部莫名其妙,手上已开了球,“说吧,你试探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