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之前用血灵子,伤了经脉,消耗灵力精血,又遭日夜反噬,根基毁损。他真身鳞片本就是死物,很难自我修复,昨日,受那穗禾一击,虽不是琉璃净火,却也难大好,天帝只能给他输些灵力,镇住一时罢了。
他睁了眼,盯着润玉随着喘息起伏的锁骨,目光幽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润玉注意到天帝刻意的动作,捞了他的手握住:“这副身子,已坏成这样了吗。”
天帝呼吸一滞,又合上眼睫,像只小兽似的,往润玉颈间拱了拱。不知是在安慰润玉,还是在安抚自己,叹息着低语:“会好的,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润玉是真的不好,昏昏沉沉地又睡了。
天帝静静看他的侧脸,连呼吸也放轻了些。
润玉,你知道吗,你这样美,对你用一点心思,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狠心的人。可我长着同一张脸,我与你一样美,你怎么能不动心呢?你才是世上最狠心的人。
天帝嘴角含笑,轻吻润玉的鬓角。
小坏蛋,我不会对你心软的。
轻手轻脚出了门,邝露已在殿外等着了。
“太巳仙人与破军那里如何了?”
“回陛下,忘川传来消息,曰:枕戈待旦。”
“嗯,我重伤的消息也该传到魔界了。魔尊必定耐不住,要趁天界无主混乱之时,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呢。”天帝对邝露点点头,“大战在即,璇玑宫内外还要你多费些心神。”
“是。”邝露思忖一二,问道,“陛下,如今天魔即将开战,你还要剔骨吗?陛下若是休养不及,我天界该如何保全胜算……”
“我自然已有成算。”天帝瞥她一眼,“邝露……我知道,你……今夜你就不要来了。”
今夜那一幕,是算好的戏,就是要让人痛的。
我剔骨,是要剜某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