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凌厉的目光里尽是恍惚之色。
刚才八卦起来没完没也了的虞小七见状,竟默默退了出去,临走前还自以为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正眼瞧过去,他如今一幅形销骨立的面容,倒比我更像是重伤久治不愈之人。
往常这种情况,每每先开口的通常是我——
只是处在当下的状态,所有的话似乎都被自作多情堵在嘴边,盘旋着吐不出来,更多的,我感觉到了难堪。
骨节分明的手指朝我眼睛摸来,我快速闪了下,别开脸,躲过他冰凉刺骨的指腹,讪讪道,“江宗主。”
粗粝的指腹固执地落在眼尾处,轻轻蹭了下。江澄垂下眼睫,闷声道,“我们成亲了。”
一瞬间,喉咙处像是突然被大团的棉花堵住,即将出口的话险些咽了回去,“我同小七商量了,过几日我们会离开。”
“外面还挂着我们成亲时的红绸和灯笼,等你好了,我陪你去看,很漂亮。”
我盯着轻轻晃动的素色床幔,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忍不住会答应他。
“当初救了我和金子轩的是虞大夫,金子轩若活着,应该还在虞大夫那。我当时有跟虞大夫说,让他来找你……”
长满厚茧的手掌轻得不可思议,覆盖在我侧脸时,暖如微风轻抚,“你的嫁衣摆在我书房里,稍后我拿给你看,你若不喜欢,我叫人重新做。”
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了几句,我本就不多的耐心一下子耗尽,瞪着魔怔的自说自话的某人气道,“能安静听我讲完么!”
江澄笑了,应了声好,果然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不再开口。